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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晚晚从飞机上一下来,就给谢子怀打电话:“安姨怎么样了?”
谢子怀没敢和宁晚晚说,只道:“还……还在手术室。”
挂了电话,宁晚晚顾不上排队,在出租车排队地点抢了别人的出租。
正义感十足的司机原本想要宁晚晚下去排队,见宁晚晚双眼通红报了医院地址,没敢耽搁出发前往医院,甚至还出言安慰了两句。
“小姑娘是不是家人住院了?别着急啊!现在这个点儿路上没车,到医院很快。”
“嗯。”
宁晚晚应声,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。
医院门口。
谢子怀算着时间,撑伞在门口接宁晚晚。
等待的间隙,谢子怀踱着步子,反复在心中演练,一会儿见了宁晚晚该怎么告诉她安姨的死讯。
可,死讯就是死讯,不论他说得多委婉……也不可能减轻宁晚晚丝毫痛楚。
谢子怀还没有整理好措辞,载着宁晚晚的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。
见宁晚晚推开车门,谢子怀连忙从台阶上下来,将伞举到宁晚晚头顶。
“手术还没结束吗?”
宁晚晚心慌意乱,关上车门就往医院内走,“几楼手术室?”
“安安!”
谢子怀脚下步子一顿,拉住宁晚晚的手臂。
她回头,看着满目悲伤的谢子怀,整个人紧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,艰难发声:“在……在几楼?”
谢子怀喉结翻滚,用力握了握伞柄后还是开口:“安安,医生努力了……可没能把人留住,其实你下飞机前,安姨就已经离世了。”
宁晚晚大脑一片空白,耳边只剩下雨水洗刷伞面的声音,整个人如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双腿发软。
她眼睛蓄满了泪水,眨也不敢眨:“安姨在几楼?”
“已经挪到了太平间。”
谢子怀话音一落,宁晚晚转身往医院里走,一脚踩空。
“安安!”
谢子怀眼疾手快把人扶住,带着提不起劲儿的宁晚晚往里走。
他一边和安安说事情经过:“安姨留在海城是为了见南琛,今天得知南琛在玉玺阁吃饭就去了,结果那条路上货车为躲避突然冲到路中央追气球的小姑娘,撞到了迎面行驶的轿车,轿车失控冲上人行道,这才出了事。”
宁晚晚无法想象想那个画面,人跟傻了一样,机械的被谢子怀带进电梯,在太平间门口怔怔停了下来,手指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,眼泪争先恐后往外冒,嗓子胀痛到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我……我自己进去。”
宁晚晚嗓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。
“好。”
谢子怀应声,替宁晚晚推开门。
冰冷的太平间内,安姨静静躺在白布之下。
安姨垂在床边鲜血凝结的那只手手腕上,还带着去年过年时宁晚晚和安欢颜一起给安姨编的手链。
双腿和灌了铅般无法抬起,良久她才艰难挪至床边。
她喉头翻滚,轻轻攥住安姨已经冰凉的手,揭开盖着她的白布……
安姨毫无血色的面容出现在眼前,宁晚晚俯身用力握紧安姨的手,轻轻将安姨的手放在自己脸上,满腔的悲痛几乎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。
“安……安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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