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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无锋斩不平（第2页）

驼背老头冷不丁踹了年轻公子一脚，正色道：“世间沧海云事，如果问近五百年的长生路上，谁是真正的剑道第一人，那人当之无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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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的公子悚然一惊，开口呢喃道：“真正的天下第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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驼背老头点点头，神色间多了些怅然：“近五百年，他当得起天下第一，至于后五百年……”

老人叹了一口气，望向被年轻公子随意摆放在桌案上的剑尖，苦笑道：“本来，这把剑的主人是有机会争一争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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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咳了几声，叹气再叹气，之后缓缓念道：“无锋斩不平，天地做剑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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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公子只觉得一瞬间心中有丘壑，有意难平，难怪离山的这柄名剑没有剑鞘，这位与自己种下因果的离山剑士确实孟浪得很。于是，他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，嬉笑道：“后五百年还长着呢，以后我再努努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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驼背老头低眉垂目，年轻公子每天练习走剑的景象在脑海走马观花，一一闪过，老头平静笑道：“哪天你悟出了长生理，别忘了去我的坟头上点好酒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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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公子只觉得心神一紧，他望向老人，苦涩一笑：“你这话说的真他娘的无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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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&1t;p>

隔壁屋子，清丽脱俗的年轻道姑正闭目存思，门外传来敲门声，年轻道姑睁开眼，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袭白衣。&1t;p>

“我想知道槐老头是怎么断去的一臂？”

李浪直截了当道。&1t;p>

小道姑眯起狭长眼眸，微微皱起眉头沉吟许久，最终开口道：“净离火在你手里实在是得物不宜，必然被昊天不容，所以，在净土稻湖边，他与家师以你为子，天道为盘，有过一局樊笼对弈……结果就是，他用余生的寿元为你续了六年的苟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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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公子懵懵懂懂，前面只能听出了个大概，如云里雾里，但这最后一句落地，年轻公子呆若木鸡。&1t;p>

清凉的晚风拂过小院，地上的枝叶摩挲出声，年轻公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，他盯着那张脱俗的脸，嘴角抹过讥讽：“谁是天道？你的家师，还是南门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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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道姑蓦然起身，嗔怒的眼眸中有精光流溢，小屋中忽然荡起层层叠叠不可见的光晕，门口的公子顿时衣乱舞，整个人如芒在背，但那一双脚如同嵌进了地里，不动分毫。&1t;p>

小道姑阿南轻轻捻动纤指，如扣心弦，那一身犹如潮汐的浩然气机一念即收，她清冷开口：“净土对世间有数千年的教化，秉承的就是昊天的意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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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浪不为所动，他直视着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眸，翘起嘴角：“如果昊天是错的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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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道姑闭起眼眸，同样翘起了嘴角，实在是不屑唇舌，请君自便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&1t;p>

“净土千年的教化攥出来的口碑不过如此。”

李浪慢慢转过身，讪讪一笑道，“无锋斩不平，我有一剑在手，如果天道是错的，那我就捅它一个大窟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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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他抬头望了望星空，望舒卷云，一轮残月如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