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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冠傑這下再也控制不住，在閻非的鉗制下奮力掙扎扭動起來，蕭厲看著他臉色難看的樣子冷笑道：「怎麼樣？我媽寫的稿子，是不是這麼多年過去，還是叫你很難受？」

高冠傑胸口劇烈起伏，卻聽閻非在他耳邊淡淡道：「這麼看起來普西那邊也不算抓錯人，如果他們知道你最終會變成一個殺人犯的話，絕不會這麼輕鬆地就把你放走，偷竊，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的。」

他有意將偷竊兩個字咬得很重，高冠傑深吸口氣，他知道閻非和蕭厲的目的，事已至此，多說一句都可能會成為未來指證的證據，他咬緊牙關，打算今晚再不多說一個字，卻不想轉眼便看到微光下，閻非臉上竟浮現出一絲冷笑：「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，你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，讓人害死了我父親，你以為我今天是來讓你認罪的嗎？」

高冠傑心裡一涼，蕭厲的聲音也冷下來：「你殺了我媽，又害得我爸受牽連，我被打了整整五年，讓你去監獄裡蹲一輩子未免也太便宜你了......姓高的，要不你以為，為什麼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？」

高冠傑睜大了眼，發現兩人臉上的神情都是陰冷至極，蕭厲頭上還帶著血，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塑料布，冷冷道：「得虧了你挑的好地方，這個點就沒人了，而且連東西都很齊全，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事。」

「你們......」

高冠傑沒想到兩人竟是這般打算，心頭巨震，還沒說出話來，頸上便是一涼，閻非手裡拿著不知何時掏出的彈簧到貼在他側邊動脈上，輕聲道：「你放心，不會這麼便宜你的。」

「你捅了我媽十七刀，又是怎麼殺的白靈，心裡應該有數吧？」

蕭厲抹掉頭上的血，一張笑臉冷下來之後更顯得陰森，高冠傑再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張了張口，卻發現他竟然找不出理由來說服兩人，只能垂死掙扎一般道：「你們，你們不能殺我......」

「為什麼不能？」

蕭厲和閻非將他翻過來，蕭厲笑道：「要說原來閻非還是警察，我要殺你他還得攔著我，但現在他的槍和證都交了......姓高的，你說我們為什麼不能殺你？」

高冠傑聽得心驚，千算萬算，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要直接殺他......想想也知道，以這兩人的身世背景，落在他們手上定然討不著任何好，他雖說一早就想過死，但是卻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他倆手上。

高冠傑想到這兒心下一橫，他看著閻非，冷笑道：「你知道你老婆當年求過我什麼嗎？」

果不其然，閻非臉上的神情僵了一瞬，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他，高冠傑心下一喜，說道：「你放下刀，我告訴你。」

「我不放下刀，一會兒我也可以逼你說出來。」

閻非陰冷地盯著他，高冠傑隨即壓低了聲音：「她說，為了孩子.......」

他有意拖長了聲音，也就在兩人注意力不約而同有些分散之際，高冠傑一咬牙狠狠撞向蕭厲，後者剛剛挨了一悶棍，至今還在頭暈，給他撞得措手不及，刀一下脫了手。

這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了。

高冠傑知道閻非的身手，突出包圍後幾乎掉頭就跑，然而還沒跑兩步，他小腿一陣劇痛，慘叫一聲便撲倒在地，高冠傑眼前發黑，轉過頭去，卻見他小腿上深深插著一把彈簧刀，而就在幾秒鐘前，這把刀還在閻非手上。

第1o3章714連環殺人案25

「閻非別！」

蕭厲叫了一聲但毫無作用，等高冠傑緩過勁來，閻非已經撿起蕭厲的刀大跨步地朝他走來，高冠傑疼的眼前發黑，這下終於認清了，這兩個人當真不打算將他移交司法，而如果落在他們手上肯定會生不如死，倒不如讓閻非現在就動手。

高冠傑咬了咬牙，拼命想翻過身子，但閻非的動作更快，一把扯住他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拉起來，冷冷道：「白靈說了什麼？」

高冠傑看著男人臉上幾近猙獰的神情，忍著疼笑起來，一字一句道：「她說，為了孩子，能不能不殺她，她想為你把孩子生下來，但是緊接著我就活生生地，直接從她的身體裡把孩子拿走了......」

高冠傑說得得意萬分，他緊盯著閻非的眼睛，若是此刻能逼男人殺了自己，那閻非的後半生也算毀了.......畢竟殺了人就沒有回頭路。

高冠傑心下生出些破罐破摔的快意，本以為下一刻他就會在閻非的眼底看到赤裸裸的殺意，卻不想就在這時，男人的眉頭卻是一松。

「拿到了。」

閻非開口的時候，連高冠傑都有些發怔，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秒，然後忽然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麼，腦子裡跟著嗡的一聲。

不同於當年的714，白靈案子的許多細節沒有對外公開，除了警察和兇手，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的孩子是在生前被用藥流的方式拿走的。

換言之，這是最簡單能證明他就是三年前兇手的辦法。

高冠傑倒吸一口涼氣，看到一旁的蕭厲已然滿臉是笑，而閻非挑釁似地對他揚起眉毛，意思再明顯不過......二十多年來，高冠傑從未栽過這樣的跟頭，他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，心下陡然生出股邪火來——總歸也逃不了，死也要再拉個墊背的！

高冠傑眼底倏然閃過一絲戾氣，惡狠狠拔下小腿上的彈簧刀，反手便捅向了離他最近的閻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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