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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车没多久,稽雁行阖上了眼,又过了一会,他陷入了浅眠。
在等红绿灯时,阮钰用余光去看稽雁行,稽雁行的双颊浮着两坨酥红,嘴巴微张,呼吸均匀,睡得很乖。
“滴€€€€”
,一声刺耳的鸣笛声突然响起,阮钰回过神来,陡然觉他刚才看得鬼迷心窍,连红灯变成绿灯也没注意到。
阮钰收回视线,踩上油门,汽车驶过分叉口,他凝眸注视着前方的道路,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今天的种种行径太过反常,平日里自以为傲的冷静统统不见,在旧情人面前丢尽脸面,甚至用“把叶子丢掉”
来要挟稽雁行,要他和自己回家,可€€€€
如果稽雁行没有跟上来,那他该怎么做,真把那片叶子扔掉吗?
不可能的。尽管不愿意承认,但阮钰清楚,他做不到,他没办法扔掉那片叶子,就像他没办法把稽雁行从脑海里删除。
幸好,幸好稽雁行跟上来了,也许是想要叶子,也许是酒精作祟,无论如何,他主动跳下了透明的高墙,跟自己回家了。
车进别墅了车库,阮钰解开安全带,轻轻地喊了一声:“稽雁行。”
稽雁行没有反应,只是歪着脑袋睡在座位上,他喝醉了,乖得出奇。
但这么睡下去总不算事,阮钰倾身靠近稽雁行,用稍大的声音又喊了一遍,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,稽雁行像头吃饱喝足后酣睡的小兽。
看着这样乖巧的稽雁行,阮钰却并不觉得开心。
就这么没有防备心吗?如果是樊星洲送他回去,他也会睡得这么沉吗?
他浑然不觉自己把稽雁行当成了所有物。
阮钰下车走到副座旁,替稽雁行解开安全带,手一伸,正欲把稽雁行拉下车,稽雁行缓缓睁开了眼。
“阮……阮总?您怎么在这?”
黑色的双眸中氤氲着一层水雾,稽雁行打了个哈欠,睫毛也变得湿润,“不对,我、我怎么在这?”
阮钰直视着稽雁行湿润的眼睛,低声道:“你来拿叶子。”
“哦,对对,我来、拿叶子。”
在酒精的作用下,稽雁行说话不太顺溜,他腿一伸,想要下车,却踉跄了一下,好在阮钰及时扶住了他,“叶子呢?”
“在客厅。”
稽雁行点点头,大着舌头说要和阮钰去客厅拿叶子,阮钰就沉默地扶稽雁行走上石板小路,走到一半,稽雁行头一歪,靠上了阮钰的肩膀。
他头晕得厉害,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,只是觉得脑袋好沉好重,要找个地方放一放。
阮钰猛然顿住脚步,肩膀上的重量不容忽视,稽雁行的头还戳到了他敏感的颈部皮肤,痒得难受。
稽雁行头也不抬地嘟囔道:“怎么、不走了?”
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。
恍然之间,稽雁行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接吻都不会的小情人,或者说稽雁行其实从未改变,只是不再会把那样的一面暴露在阮钰面前。
“你的叶子。”
稽雁行没有动作,只是盯着阮钰手中的夏栎叶,愣愣道:“它怎么碎掉了?”
“没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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