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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团队会议（第2页）

魏宏抓住机会，对童玲低语。&1t;br>童玲笑而不语。&1t;br>比起病人说了什么，医生更关注病人说话时的情绪。&1t;br>如果真的绝望，刘晓婷就不会提出让医生学相声这种建议。&1t;br>陈珂盯着笔记本上的‘病人表象正常，但出院后自杀’。&1t;br>庄静看向顾然。&1t;br>“老师，”

顾然开口，“我真的已经尽力了。”

&1t;br>苏晴抿唇，抬头看天花板。&1t;br>陈珂低头，小指挠了挠眉间。&1t;br>何倾颜笑吟吟地看着无力的顾然。&1t;br>谢惜雅偷瞄他一眼。&1t;br>“那，”

庄静想了想，“以后每周购物活动结束后，组织一次全体看相声，活动负责人由刘晓婷你担任。&1t;br>“你写申请表，具体时间、看什么相声，医生只要没有工作，必须参加，病人自愿。”

&1t;br>“我没问题了。”

刘晓婷点头。&1t;br>陈珂忽然想：这样一来，刘晓婷是不是有了新的活下来的理由？&1t;br>在下周一的户外集体治疗后，又会为看相声活动努力活下去？&1t;br>幻臭作家举手。&1t;br>“请说。”

庄静柔和一笑。&1t;br>“我需要一台computer。”

顿了一下，幻臭作家补充，“外星人computer。”

&1t;br>“computer？”

庄静重复这个词。&1t;br>“computer是英文，翻译过来是电脑，但电脑明者是美国佬，所以用computer更能指明我需要的是computer，而不是其他。”

&1t;br>“李笑野患者，”

庄静说，“你应该清楚，我们不可能无条件满足病人的需求。”

&1t;br>“我自己出钱。”

幻臭作家道，“特斯拉这种级别的车我都不放在眼里，更不会在意一台外星人computer。”

&1t;br>“只会说一个computer？”

赵文杰嗤笑，“外星人也是国外的牌子，也有英文名。”

&1t;br>“我言你插你吗的嘴！”

&1t;br>“我就看不惯你，怎么了！”

&1t;br>两人隔着会议桌怒视对方。&1t;br>拔河老头双手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。&1t;br>“吵什么吵！要死就去死，别在这里废话！”

刻薄阿姨怒道。&1t;br>“都是我的错，如果我会说笑话，大家就不会吵，如果我没得病，大家就不会得病了.”

刘晓婷自言自语。&1t;br>这三人已经有病的前兆了。&1t;br>“赵文杰。”

顾然开口。&1t;br>赵文杰没搭理他，死死盯着幻臭作家，两人双眼都开始充血。&1t;br>“该不会，”

顾然试探着继续道，“你开的就是特斯拉吧？”

&1t;br>赵文杰迅看他一眼，不说话了，低头盯着自己指甲看。&1t;br>幻臭作家嗤笑：“不仅是特斯拉，所·有·电·车，都·是·垃·圾，垃——圾——！哈哈哈哈哈！”

&1t;br>“惜雅，”

苏晴语气平淡，“外星人的英文是什么？”

&1t;br>一直没说过话的谢惜雅有些不知所措，然后才缓缓道：“a1ienap;1t;br>苏晴看向幻臭作家：“李笑野，大作家，准备进军科幻题材的未来星云奖获得者，谢惜雅，一位高中女生，连她都知道的英文，你不知道？”

&1t;br>幻臭作家的笑声戛然而止。&1t;br>他面无表情，指着谢惜雅。&1t;br>气氛凝重。&1t;br>阿大阿二阿三默默上前稍许。&1t;br>“今天晚上我找你，”

幻臭作家声音没有起伏，“我要和你第一个打乒乓球。”

&1t;br>就像一个壮汉拿着铁铲子怒吼，说让你小心点，他今晚要去你家偷菜，你有本事在qq空间一直守着。&1t;br>——现场氛围大概如此。&1t;br>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谢惜雅，很礼貌地轻轻鞠躬，略显尴尬地笑道：“我打乒乓球还不错，要不您换一个人吧？”

&1t;br>昨晚幻臭作家打球，不，捡球的场景，她看在眼里。&1t;br>“你等着！”

幻臭作家放下指人的手——他的另一只手，从提意见开始，始终像天线一样举着。&1t;br>好像不举着，就会没信号，无法传达自己的语言，也接收不到众人的信息。&1t;br>“庄静所长，”

他道，“我再次重申我的诉求：我需要一台外星人computer。”

&1t;br>不管是幻臭作家与赵文杰的争吵，还是其余病人快要病，庄静都不为所动，微笑着默默注视一切。&1t;br>她笑道：“我能问一下，你想用外星人computer做什么吗？”

&1t;br>使用病人的语言是最保险的，不容易刺激对方，也更方便沟通。&1t;br>这点在应付婴儿时也一样。&1t;br>婴儿会重复大人一句话的最后一个词，利用这个规则，爸爸妈妈可以让婴儿一直最喜欢自己——在应对精神病人的时候，利用精神病人的规则，也能让病人稍微乖乖听话。&1t;br>见庄静使用‘外星人computer’，而不是‘外星人电脑’，或‘a1ienaputer’，幻臭作家的情绪稳定一些，彷佛女性看见自己男友坐下来撒尿一样。&1t;br>赵文杰那样的，完全是‘对准了马桶圈尿’级别，绝对要逼疯人。&1t;br>可对身为特斯拉车主、又是精神病人的赵文杰，幻臭作家瞧不起特斯拉的态度，也像是拉屎没冲一样臭，属于不得不开口指责的重大事件。&1t;br>幻臭作家回答道：“我准备谢、呸！写科幻题材。”

&1t;br>谢惜雅快看他一眼，收回视线时，经过顾然。&1t;br>“嗯。”

庄静应了一声。&1t;br>“所以要用外星人computer。”

&1t;br>“外星人computer不便宜。”

&1t;br>“让我家人送过来，我和他们谈。如果他们不答应，我把我的财产全部捐出去；如果你们不答应，我让他们投诉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