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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段从……”
他试着喊一声,想说自己好像要喘不过气了。
下一秒,段从的手指就从眼睛上移下来,一把捏住他的脸颊,两根手指抠开他的嘴,直直捅进他紧颤的喉咙里。
言惊蛰瞳仁一翻,浑身剧烈的痉挛一阵。【脖子以上啊锁什么】
这一刻的两人全都不像人了。
言惊蛰在段从手里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,如同一只彻头彻尾的食草动物。
而在酒精的作用下,段从这些年所有复杂压抑的情感,也全都随着言惊蛰刚才蹭闻掌心的举动、与那句恬不知耻的邀请被激活了。
没有任何一种合理的心情能承载住这一瞬间的爆,它们在段从的胸口野蛮冲撞,点燃了他心底最黑暗的部分。
那些他曾以为早就平息麻木的惊愕、震撼、不解,以及被断崖分手的怒气与背叛感;那漫长到贯穿他整个青春期,最后却像喂了狗的二十三年;那些对言惊蛰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执念与憎恶,统统混搅在一起,转化为可怖的施虐欲,暴躁且无法自抑,只能以纯粹的掌控和力量来泄。
牙齿沁合进皮肉、紧密咬实的口感让人上瘾,与其说是“咬”
,段从实际的力度完全可以称为“嚼”
。
他放肆地在言惊蛰颈项间最脆弱的部位啃噬,感受着这人被他压在墙上逃无可逃的颤栗、急促的呼吸,从湿软喉口不断溢出的破碎呻唤,浑身的血液就在体内极穿行,融汇到头顶,传递出高度兴奋的紧缩感。
带着满满的泄与恶意,段从突然向前拎起膝盖。
“啊!别!”
言惊蛰猛地往上一挺,他被堵着嘴,出沉闷古怪的喊声,反手往后推,声音慌乱又难堪:“别,段从,别……”
咸湿的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窝往下滚,沾到段从指腹间,像沾染了通电的阀门,段从暴躁的低声咒骂一句,捏着言惊蛰的月夸骨,恶狠狠地把他翻过来面对自己。
“你知道你像个什么吗?”
翻身并没能拉开二人的间距,段从抵着言惊蛰的额头出质问,淡淡的葡萄酒气依然避无可避地扑在言惊蛰面门上,激得他不敢抬眼。
“我从小养到大,好吃好喝哄着疼着的猫,跑出去跟别人鬼混,结果被人耍得一无所有,又脏又狼狈的带着小孩跑回来找我。”
“言惊蛰,你可真他妈自私。”
段从声音低得吓人,说出的每个字都刻薄至极,也讥讽至极。
“还敢让我闻闻你。”
“盖得掉火锅味,盖得掉你跟别人滚在一起的恶心味道吗?跟她生小孩的时候,你脑子里有没有想过我,嗯?”
他的膝盖还在言惊蛰腿间抵着,能通过肢体的接触,感受到言惊蛰由肌理里释放出的无力与怔愣。
此刻的段从真的希望言惊蛰能说点什么,反驳他,哪怕是哭,是愤怒,是指责都好。
就算无赖撒泼,或者继续用酒当借口,装傻装醉,无耻地往他掌心里磨蹭也好。
只要这时候言惊蛰愿意主动一步,不管什么方式,就一步、一句真话,假话也行,段从就想听他哄一哄自己,他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这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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