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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杰在继续向陪审员们述说:“先生们,请注意了。我现在要讲的是本案疑点。从6月16日上午到6月17日晚上这段时间很长,是否发生了什么事?这是第一个疑点。矿区四名死者很不幸,我为他们哀悼。但是,现场没有目击证人,其死亡原因究竟为何?这是第二个疑点。若如公诉人所讲,元凶为VD-02不明致命生物,据称在类似事件中未见平民幸存者,那为何本案还有两名仅受轻伤的镇民?这第三个疑点与第二个疑点高度相关。这就是我所质疑的重点。最后我要补充的是,以上都还没被证明为事实。”
“在这里,我要提供一个真正的事实。”
安杰放慢了语调,仿佛在述说一件悲伤的事:“我的当事人最大的问题,就在于他尽职地签下货物确认单,于是被当成唯一的嫌疑人拘押至今,哪怕已经一审胜诉。在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中,德肋先生被当成替罪羊来对待。控方显然更希望把他按到重刑犯席位上去,好让他身上的罪犯标签更加醒目,以尽快了结此案。”
“所以,先生们,请擦亮眼睛。”
安杰挥起手,坚定地说:“就让我们来看看吧!那些所谓的罪证,是否真的无解可击?”
说罢,安杰致意后转身走回辩方席位。
我听清楚了安杰所讲的话,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感。特别是他所讲的第三个疑点与我有关,这该怎么说好?就算我说出真相,也没人信吧?
……
接下来是莱特的时间。他作为本案的调查官及证人,在证人席完成补充陈述及回应戴莎的直接询问后,正在接受安杰的交叉询问。
“调查官先生。我们已经知晓了你的工作内容。现在,请告诉我,为何事故当天,恰好有一个由国家调查官、法医和司务官兼记录员组成的专业团队逗留在月铃镇?”
安杰左手叉腰,右手撑在桌面上,盯着莱特问:“检察院是否已预测到月铃镇将发生可怕事故?但为何不及时采取预警或保护措施?”
“我们这个团队当时正在小云城调查类似事件,接到碎石城同事搜查通报后,应上级要求临时赶往月铃镇。”
莱特回答:“我们6月17日下午才到镇上。当晚月铃矿区就发生了事故。我们已及时采取了所有必要的措施。”
“包括在未有调查令及逮捕证的情况下拘押德肋先生?”
“德肋先生是先因寻衅滋事及扰乱治安而被拘捕。”
“但是德肋先生被问讯的主要事项都与月铃矿区事故相关,且被归档为问讯记录。这一切都发生在未有调查令和逮捕证的前提下。”
“我们后来已经出示了调查令和逮捕证。”
“是在6月18日才出示的,更像是后补手续,不是吗?为什么不在6月17日当晚逮捕德肋先生及问讯月铃矿区事件前出示?”
“事态紧急,无可奉告。”
“调查官先生。”
安杰步步紧逼,目光犹如盯着猎物:“你是否执行了有瑕疵的逮捕及问讯流程,并形成非法记录?在这个过程中,你是否犯有未尽职调查先安插罪名的主观故意?”
莱特正视安杰,冷静地回应:“根据宪法第五篇刑事诉讼条款,对于涉及本人的任何罪名指控,本人无提供证明的义务,也无须做具体解释。”
“你可是调查官,先生。”
“请注意我的站位。我现在是证人,根据国家终审法院司法解释,享有与被告无须自证其罪的同等权利。”
“好的,调查官先生。我还有两组问题。”
安杰继续询问:“第一,关于致命生物的特征和活动轨迹。刚才公诉人提过此类生物的内部编号为VD-02,那么是否还有01号,03号甚至04号?”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不同编号的致命生物是否形态完全不同?”
“基本不同。”
“调查官先生,你们认为月铃矿区的犬齿类动物为该类致命生物,是因为你们在其他事件中见过类似生物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请说出上一次的类似事件,事件和地点。”
“1501年3月,小云城云端煤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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