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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（第2页）

我推测两起案子凶手都是在行凶之后，将茶碗里的水匆忙倒出窗外。

福顺案我们抵达现场时，死者已经死亡近两个时辰，太阳东升之后，日头刚好照在东窗上，水迹干得比较快。而在这桩案子中，水则被洒在北窗背阴处，加上案时间比较短，所以到现在仍留有痕迹。”

“两名死者在身亡之前，都没有挣扎喊叫的迹象。凶手应该是故作友好的进门，假意给死者喂水，趁着搀扶死者起身之际，出其不意揪住起后颈衣领，令其强行头朝下摔落床，扭断脖颈。为了伪装其无意跌倒致死的假象，凶手都将茶碗里的水倒出窗外，恢复原状，装作没人来过。”

“太精彩了”

6学禁不住拍手称赞萧婉这一番推论十分缜密，有理有据，“像是亲眼见过凶手犯案一般。”

韩温“两名死者后颈下方出现的三点淤青，该是破案的重要线索。”

“会不会是宝石戒指三根手指都戴了”

6学想了想，亮出自己手上的戒指。

萧婉摇摇头。

“不像，如果是三个手指带着宝石戒指，淤痕之间的距离大概在半寸远左右，但这三处淤痕距离更近，倒很有可能是什么特别形状的戒指造成。我猜凶手的身份应该不会太过高贵，他深知高门府邸的奴仆们在清晨这段时间最忙，并且挨打受罚的奴仆都很不受人待见，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动手杀人，既下手容易，又很难被现。”

萧婉解释道。

韩温补充“凶手须得身体强壮，力气大，有些武功底子，才可将福顺和周安两名青壮男子轻易揪推到地上，令他们顷刻间被扭断脖颈毙命。”

萧婉点点头，很赞同韩温所言。

“仔细排查周安与福顺之间是否相识，有什么共同之处，都和什么人结过仇。”

萧婉提议道。

韩温立即依言吩咐下去。

6学几次动嘴唇想插话，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等三人一同离开太傅府的时候，6学可算找到机会去跟萧婉说话。他刨根究底地追问萧婉，为何那般肯定宋氏的儿子已经身亡了。

“怎知不是被伢子拐走又或是他遇到什么好玩的跟着跑了，一时走丢”

“随你想。”

萧婉偏不告诉6学。

“既然韩捕快这么肯定，那不然我们打个赌”

6学继续追着萧婉道。

“不拿人命作赌，虽说我觉得这孩子已有九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。不过我倒希望结果如你所言，他只是一时调皮走丢了，哪怕是被伢子拐走，至少命还在。”

萧婉叹了口气。

韩温不禁看一眼萧婉，精致细白的小脸上挂满惋惜之情，目光点点晦涩有哀愁，可见她真心在为那名素不相识的孩子惋惜。公主心思纯善，以己度人，倒是难得。

“对对对，我们不赌人命，我们赌谁猜得对。”

6学狡猾地换了个说法，对萧婉说道，“我若猜错了，任凭韩捕快差遣一个月，韩捕快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。若猜对了，韩捕快只需要自真心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既然6学死缠着没完，刚好他提的条件很诱人，萧婉便干脆答应了他。

“韩学士呢，选哪一边”

一旁在侧的韩温静默听二人说话，本不打算参与讨论。突然被6学询问，他微蹙起眉头，脸色越显得刻板。

萧婉和6学双双紧盯着韩温，等着他选择。

韩温眸中微光迅闪过，作答道“6判官。”

萧婉斜睨一眼韩温，不禁哼笑一声，心里直骂韩温是笨蛋。看来这位权臣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聪明，竟然选择相信那个不靠谱的6学，等着脸疼去，你一定会后悔

6学这次是真的很惊讶，他没想到韩温会站在自己这边。据他之前的观察，他以为韩温对华阳公主多少有点那方面的意思。可现在看来又不像了。难道只是他忧虑过甚，纯粹多想了

韩温其实非常相信萧婉的判断，他之所以会选择站在6学这边，只因他怕他选择公主这边，公主会多心多想，所以他宁愿选错的那一方。

隔日，官府突然接到报案，有百姓在芝麻巷的一处柴草垛里现了一名男孩的尸体，散着恶臭。

张英等人先行赶去现场勘察验尸，萧婉和韩温、6学随后骑马而至。

6学刚到巷口，就禁不住用绢帕掩住口鼻。等到了地方，他瞧一眼那地上已经腐烂生蛆的男童，转头就忍不住要吐起来。他在小厮问天、问地的搀扶下，赶忙躲远了去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