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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他居然有灵力（第2页）

小夭愕然地伸出手指，指了指前边骑在瘦马上的人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可我明明探过，他并无灵力呀！”

璟笑了：“这世间藏龙卧虎，什么都是有可能的。”

马车刚出城，就看见玱玹一个人等在城外的长亭里。

彼时天光还未大亮，长亭中光色暗淡，玱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，就如一只寂寥的孤鸿。

玱玹默默地看着马车驰到亭外，璟下车将小夭抱了下来，小夭正看向他。

微亮的晨光中，小夭穿了一件糯白色的里衫，外边套着一件浅蓝云锦长褂，腰上系着深蓝色的束腰，就如这清晨的露珠一样清丽温婉。

玱玹的胸腔紧缩疼痛了一下。

此刻，他心里有千百个他在奔跑，就如他们小时候一样，可以随心随意地奔向彼此。那时候，他可以拥抱她，背起她，亦可牵起她的手走遍每一个山岗。

看着小夭如凝脂般温润的脸庞，泛着糯玉一般莹莹的亮泽，乌黑的眼珠似浸在清晨露水中的葡萄，正端端的看着他。

他咬着牙，只面无表情地看她走进了长亭。

“陛下！”

小夭轻轻地福了福身。

玱玹的眸子生生从她脸上移开，望向长亭外：“今天，就不要再叫我陛下了。”

“玱玹！”

小夭看着这张无比熟悉长大了的脸，心里也涌起一抹淡淡的悲哀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，也不知道玱玹未来会不会变得更幸福。

她以前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女孩子，为着自家的哥哥，争着护着可以不管不顾，不惜一切。她对他的爱只结出了亲情的果子，却没有现他早扎进了泥土长出了根，像一个男人一样爱慕她，渴望她，需要她。

当小夭现他伤害璟的时候，才蓦然窥见了他的心。

在她新婚那天，拜奠姑姑时，他让她戴着若木花，假装无心按着她给姑姑嗑了头，她就隐隐觉得，他似在心中与璟一起娶了她。

这也是小夭一百多年不肯回来的原因，她不可能是两个人的妻，即便只在心中也不可以。世间纵有千百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，她都不介意，也不介意玱玹有多少女人。

可她介意宣贵妃似她，这让她如梗在喉，玱玹对贵妃的执念令她害怕，害怕到忘了他是哥哥！

可如今，她与璟也许再也回不来了，玱玹以后会好起来吗？这一刻，看着他脸上的忧伤，小夭觉得又无奈又心痛。

“你，可以不去吗？”

玱玹挣扎着问道，旋即又笑了，笑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。

他忽就上前，张开双手拥住了小夭，他的脸垂在她肩上，身子微微颤抖着，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玱玹很后悔，为什么要让瑱去丰山诡水，为什么要干这么一件愚蠢的事！如今已是覆水难收，他留不下璟，也就拦不了小夭。他原以为，她会像从前一样留下来等待，没想到为了璟，小夭居然愿意飞蛾扑火！

他要怎么办，他该怎么办，即便拥有了天下，玱玹依然有着这样深深的无力感，他甚至都不能像那九头妖一样，可以拖着残破之躯相伴而往，为什么，被落下的那一个，永远是他！

“哥哥！”

小夭第一次这么轻轻地唤他，她犹豫着，还是伸手抱住了怀中那颤抖的身体，抚着他肩上的头，温和地说：“哥哥，你放下那些不该的想法，以后，好好的做王上，好好的生活好不好？我们都这么不容易，总要留点时间来幸福，是不是？”

玱玹抱得更紧了，似乎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掩藏起来，眼圈泛起微红：“你回来，我才能好好活，你记住，千万不要将哥哥一人撂下。只我一人在这世上，我会死的！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一定活着回来。”

小夭推了推他，觉得自己快被匝得喘不过气来。

“你说话算数？”

此刻，他就像朝云峰上，当初的那个小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