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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道,汉人的处境总是要难一些。年若瑶在现代可是根正苗红的汉人,更能体会张荣昌和李长顺以及这个朝代的底层汉人的艰辛不易。
平时一些传膳、跑腿的事情本来是红泥和另外几个二等丫头做的,年若瑶特意吩咐以后换成张荣昌提膳,李长顺传话跑腿。
用他们就说明主子重视他们,对此,张荣昌和李长喜二人如打了鸡血,每天见到谁都是一脸笑意干劲十足。
张荣昌第一次去膳房提膳,嘴上笑呵呵和膳房太监们打交道,一双眼睛紧盯着厨子手里的动作,生怕有什么不妥。
这是年氏侧福晋进府以来第一次用太监做事,多少太监眼热自己和李长顺的位置他心里清楚,稍有不慎顷刻间便会被人拉下来,叫人顶替上去。
膳房的太监第一次见到张荣昌,面上却像见过百八回似的热乎,亲亲热热凑过来和张荣昌打招呼,还客气地递上来一碗刚盛出来的热粥。
“是东院的哥哥吧,现在天儿冷,喝口热粥暖和暖和身子吧。”
张荣昌笑着道谢婉拒,嘴上说着年主子那边急着用膳,自己哪有这个脸面喝粥耽搁时间。
连续几天下来,膳房的人都清楚了东院的提膳太监是个死心眼办差的,眼里只有主子交代的事情。
这天,张荣昌提来晚膳送至屋子门口,依旧在廊下等着红泥出来拿进去。
门帘响动,红泥掀开帘子侧身出来,对低着头态度恭敬的张荣昌道:“主子说外面天寒地冻的,让你以后提进来在外间等着。”
张荣昌更加恭敬地说了声,“劳烦姐姐帮我带句谢,谢主子体恤,奴才更是万死不辞。”
红泥笑了,“哪用得到我传话,你有什么只管去和主子说罢,侧福晋让你进去回话呢。”
张荣昌怔了一瞬,反应过来后笑容诚挚道:“奴才遵命。”
进屋子前,红泥又仔细吩咐了一句,“主子最讨厌油嘴滑舌的,有什么话直说,千万别耍心眼。”
张荣昌余光扫到红泥锐利的眼神,定了定心神,年氏侧福晋身份贵重,带到王府的陪嫁丫头自然是个顶个的聪明机灵。
现在自己连主子身边伺候的人脾气性格都不甚清楚,侧福晋更是不了解。这个时间点他若是耍小聪明,只会败坏了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好感,恐怕今日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侧福晋了。
红泥这番话既是敲打,也是提点。
张荣昌心中感激,赶忙道了谢,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。
外间由南朝北摆着一张圆桌,每天六点前后年若瑶就要用膳了。红泥带张荣昌进来的时候年若瑶已经坐在膳桌前等着了,张荣昌赶紧行礼请安。
张荣昌体格胖脸还圆,见到谁都是抿着嘴含着笑意,整个人显得机灵又讨喜。
“这几日你提来的膳食不错,以后也要小心伺候。”
站在年侧福晋身边的春玉递过来一个荷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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