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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特和格蕾丝四（第2页）

“还记得上次过来吗？给你递了一杯水。”

宁伊的脸色不用心理顾问观察，常人可见地白了。

“你们检了上面的指纹？”

她的声音断断续续，与其说是询问，不如说是喃喃自语。

冷夏点了下头。

宁伊缓缓向后靠，最后完全瘫在了椅子上。

“我是袁蔻。”

“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事，但我不介意再讲一遍。”

“二十七年前，袁家坳多了一对双胞胎，都是女孩。一家人围在一起，不是在喜悦，是在讨论要把哪个投河。”

“那个地方，生了女孩不想要的，要么埋在村里最高的那棵老槐树下，要么装进袋子里，让它随流而去，嫌麻烦的，直接闷死也算了事。”

“姐姐突然大哭起来，我懵懵的，没有出声。他们决定留下我。这就是我一切噩梦的开始。”

“我渐渐长大，很快他们就又生了个弟弟。他们给我讲我本来有个姐姐，是他们选择留下我。我洗衣，做饭，但我很庆幸，留下的是我。”

“我初中辍学出去打工，为了供我弟弟上学，我没有怨言，如果没有看见她。”

“我喜欢画画，但没人会蹲下来轻声细语地问我喜欢什么。我手脚勤快，人也机灵，同事告诉我最近一个学校招人，工作轻松点。”

“是个艺校。我去应聘了，很顺利，每天打扫卫生，准备模型，还可以偷偷看他们上课。日积月累，我也学到了很多。”

“有一天，有人请假，我去打扫另一块地方，就在那，我看见她了。虽然她的皮肤更加白皙，还穿着漂亮的裙子，安安静静地在写生，但她的脸和我一模一样。”

“我想到了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姐姐。”

“我听见别人叫她宁伊，还有人叫她伊伊酱，我推测可能是她的网名。我马上去搜索，果然搜到了。”

“我申请了好友，说在论坛里看见她，自己也是艺术爱好者。我们聊得很投缘，她还提到自己的家庭，字里行间都透着幸福。”

“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为什么留下的是我！”

“在那之后，我冷静了几天，也没再和她聊天。但就在我要放下的时候，我收到了一条短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