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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下眼,“已经浪费很多了。”
陆今又问了他一个相似的问题:“你怎么证明没有动心?敢发誓么?”
烟头燃尽的部分断了一截在狄琛手背,烫得他一缩。
他望向被走过的行人踩得泥泞不堪的雪,沉默很长一阵,抬头起誓。
“如果我说谎,未来的每一件事都会与我的意愿相背离,每一个期盼也事与愿违。”
他发了一个毒誓,可他却不怎么在乎。
这就是坚信唯物主义的好处,狄琛心想。
不会成真的誓言,嘴上说说又有什么呢?
陆今没话说了,但狄琛也不知道他信没信,毕竟他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封建迷信的人。
“你知道一个叫何建华的人吗?”
狄琛问他。
他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陆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:“不认识。别管太多不相干的人,马上岑沛铨会让岑宴秋接手鼎诚的部分项目,记得把那些项目文件拍给我。”
狄琛点了点头,探身下车前,陆今叫声他的名字,伸出一根食指。
“一年,最晚一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狄琛说。
夜里玉临又飘起大雪。
白天林景宜已经安排人将景观植株上的雪清了一番,晚上无人打,花园里响起枝条断裂的沙沙声。
“爸爸除夕不回来吗?”
可容纳十二人的长桌,林景宜和岑宴秋合占一头,岑宴知很端水地坐在两人中间,面前摆着李姨刚切好的果盘。
林景宜头发是新烫过的,发梢微卷,她吩咐李姨把空盘撤下,笑着说:“会的,只是公司这段时间有点忙,今晚还是妈妈陪你好吗?”
岑宴知乖乖应了句“好”
。
“行了小知,带着果盘上楼吧,我记得你有一副拼图没拼完。”
林景宜起身揉了揉岑宴知的头,在他额前落下一吻,“去吧。”
一楼餐厅只剩她和岑宴秋两人。
岑宴秋低头在桌下玩手机,指腹划过十来张即将在某场慈善晚宴拍卖的腕表,百无聊赖道:“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。”
“你手上那枚戒指,摘了吧。”
一个深蓝色丝绒戒指盒被林景宜放上桌面,岑宴秋起身走过来,打开盒子看了看,内里嵌着枚满钻蛇戒。
林景宜委婉地说:“不合适的东西,就不必戴着了,自降身份。”
“什么叫合适,什么叫不合适?”
岑宴秋合上戒指盒,眼神凝在指间没有任何装饰的素环上,神色平淡:“您把这个收回去吧,我不喜欢。”
他把手机揣进口袋,说:“没什么事我回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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