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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鸣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,根本不理她。转过头,一脸尊敬的对张树山道:“二叔,事情总要解决的,对不对?大爷爷和乡亲们都忙,总拖着,浪费别人的时间总不好吧?再说了,天快黑了,大家伙都要回家做饭呢。”
村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了,一时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张树山见村人对他家两口子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知道事情不能善了,想了想,硬着头皮道:“要不就赔二百钱吧?”
他想反正张鸣曦欠他二钱银子,大不了不要了,就用那二钱银子赔。
张鸣曦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,嗤笑一声道:“二叔,你是见过世面的男人,是见过钱的。你说二百钱是够赔这一箩菌子,还是够给白竹请医问药的?”
他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张树山,依然淡淡笑道:“让你赔钱,不管多少你都会觉得吃亏。这样吧,我也不要你赔钱了,你赔菌子。只是镇上的菌子一天一个价,白竹捡的都是品相好的菌骨朵。今天天晚了,我是讲道理的人,不会让你们今天赔我菌子,明天去捡了赔我吧!只是我们先得说清楚,你明天捡来的菌子我只能后天去卖,价格肯定比明天低。为了公平,你们要赔一箩半。还有,全部都得是骨朵,开伞的不要。”
刘杏花嘴巴一咧,双掌拍地,又要哭天抢地了。
张鸣曦不等她开口,说道:“至于白竹受伤,就更好说了。我也不要你赔钱。你领着他去王郎中那里抓药,吃好为止。至于吃几副药由郎中说了算,好不好?”
话没说完,刘杏花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,冲到他面前,指着他的鼻子怒骂,声音尖利得像鬼叫:“你做梦!就你家白竹那个病痨鬼,把王郎中家的药吃光了都好不了!”
张鸣曦后退一步,避开她的指尖,冷冷一笑:“二婶,你这样信不过王郎中?把他家的药吃光都治不好一个擦伤?过分了吧!王郎中的医术那么好,你还信不过,你要找哪个郎中?”
他这一招祸水东引现学现用,学的好,学的妙,学的呱呱叫,学的那叫一个精彩。
他早看见了王郎中的夫郎在人群里看热闹,故意引得刘杏花去骂王郎中。
果然王郎中夫郎面沉如水,很不高兴地怒视着刘杏花。
“我……,不是……,”
刘杏花瞥见王夫郎满脸不悦,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不是,她明明是骂白竹的,怎么扯到王郎中身上去了呢?
“闭嘴!”
张树山怒喝了一声:自家这个二百五婆娘那指甲盖大的脑仁儿全用在占便宜上了。撒泼打滚是一把好手,挑拨离间也排得上号。和人讲道理根本不是对手,一脑壳浆糊,被人三言两语就绕晕了,主动往人坑里跳。
他心里迅算了一笔账:赔菌子是最好的,自己带着三个孩子明天去山上捡一天就够了。就怕张鸣曦耍赖,一会儿说数量不够,一会儿说品相不好,一会儿说价格降了要多赔,那自己岂不是不用干活了,天天得去给他家捡菌子?
再说了,这一天天的热起来,菌子慢慢开伞了,哪里捡得到那么多菌骨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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