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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家的欢呼中,簇拥中,元鲤被扯着拽着回了无情院。尽管她偶有回头,但终于被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,两个人终于谁也看不到谁。
没人注意到,桐儿大师姐脚一跺,瞬间变成了在半空中扑棱翅膀的白鸽,紧紧地追着那道淡蓝色道袍。
不过这人速度极快,身形也十分灵活,一心想在树枝中掩蔽身形,于是从一棵树猛地蹿进另一棵树冠中,脚步轻盈,只是偶尔震落的几片树叶,证明他曾经来过。
不过,这些接连不断的树木终有尽头,前方就是一大片空地,四周也空旷无人,这个恶作剧的幕后黑手也马上就要浮出水面。
化为白鸽的大师姐在空里暗暗发笑,“别跑了,你能跑到哪里去?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谁这么无聊,故意给别人添堵。”
在最后一棵树的树冠中,淡蓝色道袍停住了身形。影影抄抄中,桐儿大师姐似乎看清了躲藏的人,心头一震。
淡蓝色道袍倒也不打算再躲藏,顺势往树下一跳,笑眯眯地看着空里的白鸽,“大师姐化形之后,速度还真是快得吓人,难怪你们这支血脉当年能纵横大陆,无有敌手。”
桐儿大师姐扑棱棱落到地上,变回扎着高马尾的泼辣样儿,用奇怪地眼光打量着眼前的九师弟,“小九,你说你没事做开这么恶毒的玩笑干什么?师尊倒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,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。”
九师兄满脸笑容,语气轻松,“年轻人不打打架,有个好对手彼此督促,怎么才能快速成长呢?”
“易芝丘一个两仪境三重,你竟然帮他选了四象境的对手,真是揠苗助长。话说回来,你这么帮他干什么?”
“谁说是帮他?”
九师兄笑着耸耸肩。
“什么意思?为了帮元鲤?元......”
桐儿大师姐忽然一拍脑门,“哦!小九!元鲤难道是你的亲妹妹?”
“正是舍妹”
,九师兄轻轻一笑,“舍妹什么都好,就是太过争强好胜,我可得磨磨她的性子。年轻人要是只以境界论高低,那她迟早要栽跟头。年轻人打打架,活动活动筋骨,我想大师姐也是乐于看到的吧。”
桐儿大师姐回挑了个眼神,“你真是阴损,不过我这人就喜欢看热闹,嘿嘿。”
入夜,吹了灯,易芝丘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他的脑海中,一幕幕回荡着白天的情景。
“睡觉!修炼!”
易芝丘下定决心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,索性蒙起被子,沉沉睡去。
刚刚进入梦乡没多久,他就被人摇醒。
江鳌冰冷的声音里竟然有罕见的急促,“快点起来,花师弟要突破了。”
易芝丘急忙睁眼,屋里已经是一片红光,“糟了!着火了!”
他再一看,只见江鳌轻盈而迅速地跳到房梁上,居高临下看着屋内,冲自己还勾了勾手。
易芝丘瞬间清醒,急忙翻身跳起,向上一纵,手脚并用也爬上了房梁,“着火了!我们躲在这儿干什么?快走啊!”
江鳌努努嘴,示意他再仔细看。
原来整个屋内晃动的红光并不是火光,而是大大小小的泣血花。花瓣上挑着晶莹圆润的血珠,在夜色中妖艳而疯狂,如同闺中泣血的美人。
易芝丘环视四周,红色的泣血花深深浅浅开满了屋,鞋子上、桌子上、饭盒里、书上、床沿、窗户都是泣血花盛绽的地方。
在泣血花开得最浓重艳丽的地方,花如流在其中安睡,一呼一吸间,泣血花向其它地方延伸,好像它们也有了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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