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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快活。
——劫境中放着祟的执念。
如果这里是十年前为祸飞花城凶祟的劫境,它即便还原当年飞花节的情景,笛照月也不该在里面。
因为笛照月从未进过飞花城,它没有见过他,也不可能念着他。
惦记着前来赴约的笛照月,连劫境中都要将他幻化出来的人只有……
连雾声音嗡嗡如蚊蚋,他简直不敢说下去,但又必须说下去:“这里会不会是……曲城主的劫境?”
狂风骤起。
人群中传来惊呼,原是有人心愿尚未写完,就被大风卷走了天灯,他不是修士,焦急探手,却也只能与天灯擦指而过。
就在他以为无望时,一道身影旋身飞向半空,袖袍一卷,就将那盏天灯稳稳托在手中。
天灯的主人欣喜:“城主!”
曲庭槐将灯递给他:“给,想许什么愿慢慢写,不急,上天会听到的。”
风拂过他的衣摆,潇洒至极,他明明是个懒散酒鬼,却也像阵风,平生随心而活,无拘无束。
“连家主。”
顾江雪感受指尖掠过的风,对连雾换了个称呼,“若真是如此,你连家那四位擅入城内的小辈,罪过可就大了。”
他的话没有温度。
连雾面色煞白。
曲庭槐生前与凶祟死战,不惜同归于尽,死后却因为别人的错误,化成了他厌恶的邪祟。
这要怎么向被曲庭槐救下的人交代?
又要怎么向被强留世间的曲庭槐交代!?
苍天果然不公啊。
天灯的火光从顾江雪眼里散了,他面无表情地想,曲城主,你何至于落个这般下场?
上天没有听你的愿望,上天……没有听我们任何人的愿望。
顾江雪遽然出手,一把扣住连雾胳膊:“走。”
连雾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拽着跳下屋顶。
楼映台一言不发,与顾江雪并肩而行。
如果祟真是曲庭槐,并且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,他们就不好强行度化,为表敬意,也该好好叫醒曲庭槐,帮他解开执念。
顾江雪拽着连雾来到曲庭槐和笛照月面前,短短几息,他已然换了张面孔,没了方才对着连雾的冷漠。
少年扬起笑:“曲城主,冒昧打扰你们谈话。”
曲庭槐停下与笛照月的交谈,他手上还拎着酒:“啊,是你们。”
连雾大抵是因为羞愧,在曲庭槐面前抬不起头,根本不敢直视他。
顾江雪仿佛不知道他可能是邪祟:“飞花节名不虚传,值得一观,我们游玩得很尽兴。”
曲庭槐爱听这个,哈哈大笑:“那就好!”
“如此宝地,合该多玩两天,只是我们来得匆忙,客栈已经人满为患,无处能去。”
顾江雪道,“不知能否去城主府上叨扰两天,当然,房钱照给,我们绝不赖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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