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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後只能蒼白地擠出一句:「我知道,那時候你說的一些話,我並沒有放在心上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
鄭知夏禮貌地微笑,手指微微蜷縮,有些話說出來了倒也能順利成章地流利起來:「但還是對不起,我那會幼稚的感情對你造成的困擾實在不小,現在看來你那會的處理方式是最好的,十幾年交情,只因為喜歡上兄弟這種小事鬧掰的確太荒唐。」
他如旁觀者般陳述著自己年少輕狂的當年,微微點頭權當道別後轉身準備離開,可下一瞬就被林霽抓住手腕,滾燙的溫度印過來,他竟還是本能地心尖一顫。
「不幼稚,」林霽的語氣澀然而鄭重,「也不困擾,被你喜歡……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。」
鄭知夏眼睫一顫,竟也失言了片刻,即便時過境遷,前塵都已成了過往雲煙,他還是為這句遲來到已經再無意義的話語感到鼻腔一酸。
即使他不懂林霽為何會說這句話。
「是麼,」他笑了笑,錯開視線,「那挺好的。」
他沒怎麼用力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,林霽繃著下頜,胸腔里儘是一團酸澀與苦悶,話語被擠著脫口而出。
「你——喜歡林澤嗎?」
好荒謬的問題,鄭知夏眼神倏然冷淡了些許,很明顯地笑了聲。
「不喜歡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?」
水龍頭開啟,鄭知夏不緊不慢地洗手,側臉被落下的燈光映得冷淡。
「放心,我知道你看不得這個,不會來礙你的眼的。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」林霽皺著眉,語氣略顯急切,「知夏,我不討厭這個。」
鄭知夏抬起頭,笑意浮在臉上,擋不住眼底如冰川積雪般的冷意。
「你當年說,讓我不要誤入歧途。」
「沒有歧途啊哥哥,我天生就這樣,你知道的,其實我聽到那會挺難過的——但也能理解,直男一般都會覺得噁心。」
林霽說不出否認的話,當年那麼說時的確心生排斥,基因決定的事情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更改的,偏偏理智和基因都無法控制情感,他活了幾十年,第一次失控地偏離自己既定的軌道,但即便如此,林霽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同性戀,
——他只是意外地喜歡上了鄭知夏而已。
因此他無從辯駁,只澀然道:「你沒有錯。」
「我知道,」鄭知夏笑意諷刺,「以前把你看得太重要的時候,把你快樂與否看得比我自己重要太多,後來想了很久,喜歡你這件事被發現並非我的本意,所以根本算不上錯誤,哥,你比我混蛋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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