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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霽似乎是笑了聲,伸手從他指間抽走將要燃到盡頭的煙。
「不僅會喝酒,還會抽菸,」他慢條斯理,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,「我不在的這幾年,你學會了很多東西啊。」
鄭知夏抿著唇不敢說話,林霽倒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表情,命令道:「站起來。」
仿佛被馴化的狗聽見鈴聲,鄭知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,肩膀打開脊背筆直,醉意的潮紅迅從臉上褪去,短暫的空隙間他飛快瞥了眼鄧明城,衣襟散亂嘴巴大張,原本夾在手裡的煙被按滅塞進屁股底下,裝睡裝得天衣無縫,氣得他想笑。
狗東西,下次再算帳。
「看什麼?」林霽抱著手臂垂眼看他,「站好。」
「噢。」
鄭知夏乖順地垂著頭,修長白皙的後頸從黑襯衫鬆散的領口漏出來,如同心甘情願被扣上項圈和繩索的奴隸,他的視線悄悄掃過林霽閃閃發亮的手工皮鞋和熨燙齊整的西裝褲,又慢慢越過袖口和一絲不苟的領口,最後對上視線,賣乖地微笑。
林霽身後還跟著位西裝革履的助理,他看了眼自己的腕錶,側身低語,林霽微微頷,說:「我知道了。」
他重看向鄭知夏,語氣還是很溫和:「扣子扣好,喝了幾瓶?」
鄭知夏默默豎起三根手指,卻聽見他笑了聲,昏暗光線中的瞳孔晦暗深澀。
「不止吧?」
「真的是三瓶,」鄭知夏指天發誓,「鄧明城非喊我來的!」
林霽最討厭旁人撒謊,他從來清楚,並因此而恐慌,心臟失序亂跳,在耳邊嘈雜地壓過喧囂吵鬧,或許是一秒,又或許是一分鐘,林霽輕飄飄地收回視線。
「那麼緊張做什麼?」他笑道,「喝酒抽菸對成年人來說很正常。」
鄭知夏小聲說:「你又不是在因為這個生氣。」
林霽挑著眉,微微垂著眼看他。
「看來的確才三瓶,腦子還沒被泡發,你在這坐著等我,讓他們給你弄一杯蜂蜜水——自己的店,應該能弄到吧?」
鄭知夏連連點頭,就差立即喊人把桌上的酒瓶子全撤了以表真誠:「我帶你上去吧哥,是哪個房間?」
「不用,你就在這裡坐著陪鄧明城玩。」
林霽脫下西裝外套丟給他,木質調的苦澀氣息幽幽鑽進鼻尖,鄭知夏不明所以,只看見他對自己笑了笑。
「你這位置在風口,冷的話就披上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
林霽和助理的身影融進人群,鄧明城睜開眼,懶懶散散地嘲笑他:「喲,乖孩子被抓包了?要去哥哥面前撒嬌打滾求原諒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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