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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海若的面前忽然出现了无边的纵深,和一个黑夜的入口,那入口极窄,往幽微处延展,一眼望不见尽头。
她顺着河流往下走。
水无知觉地流着,蒿草无知觉地长着。
当她拨开齐腰的植物时,就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。
银镜一般的河面上,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紧紧相拥,仿佛映照了两尾交股的白鱼。水波击拍着河岸上黑色的岩石——正是她们的栖身之所。
看起来像坤泽的女人高高地被抛起,又缓缓下坠。她的脸藏在乾元的肩后,半隐半露。乾元的肩胛煽动时,便起伏,便仰天高昂一声。俏立的乳尖在月光下显出锥子一般锐利的光泽,又颤抖,像晨露一般滴下汁水,涓涓地汇向河流,山川,大海。
坤泽不仅垂直地坠落着,还会在触底后前后地摆动下身。这使得她并不只是被抛上天去,而是像骑马一样地腾挪,发出了接连不断地嘶鸣。
当一具肉体狠狠撞向另一具时,浪,自她的臀部一圈圈地翻涌,在月光的扫射下荡漾开微妙的水纹。
她迷离了,只顾醉眼朦胧地呻吟着,忘我地在鞍座上驰骋,由下身蔓延的激流使她欢愉地颤抖。
她分明被体内的滚烫闹得半死,却不肯停下,她抓住身下人挺立的胸乳,像抓住了一只性情不定上下窜跳的鹌鹑。嘴里不停地嚎叫着:“不行了,要死了……”
这时候,乾元累得躺了下来,用有力的手掰开她的双臀,挺腰,深深地,深深地沉没在她体内,感受到那样温暖地被包裹,被碾轧,被索取,不禁又伸手拍了拍她肥润的臀,清脆如上好的玉石,惹得她整个人翻仰过来,一双白
嫩的腿直直地绷紧,膝盖夸张地折迭起来,敞开陷落的缝隙,沟壑里藏匿的茎蕊暴露在观者的视线里,像侵润了酒色的唇瓣,充满战栗地翻卷,含吮,牵引,吞吐。
她恍惚间看到了蒿草丛里有人,还没来得及看清,身子却软如水浪,近乎支撑不住,倒伏下来。这下她也矮成了一匹马,正在被身后的鞭子抽打着,向着既定的频率疯狂向前奔驰
…………
鏖战结束时,她们静默如同互相嵌凿的雕像,潮湿的月光在她的周身环绕,透过孔隙争相钻入女人的身体,四周响起鱼咬籽的声音,亮黑粘稠的螺河漫涨的声音,以及蒿草细细簌簌生长的声音。
苏海若见她起身,抬起双臂,把散落的头发一缕两缕重新束好,毫不顾忌对着自己的方向展示出如漆黑瞳孔般的双乳。女人踩着碎石,沐浴着柔和的光影,宛如刚刚降生不久的崭新的躯体。她一步步走近,近到她闻到了她身上升起蓬勃的野草和清冽的月光的味道。
目光相汇的瞬间,她看到女人眼底的惊讶。
身后的乾元有些紧张,也坐了起来,忙问她:“咋的了?”
“没呢,就看到一只偷嘴的跳猫儿。”
女人似乎又对着她轻笑了一声,离去时,背影摇曳得像一只高脚的鹭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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