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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对八卦的噱头总是比我们想象中的快,来去匆匆,就像许多人说有明星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帮着转移视线,以前是xx门,而今却是分崩离析的婚姻,婚姻也好,爱情也好,说到底,都是两个人的冷暖自知,b城轰动一时的les出柜事件没过几个月就被直播自杀现场,小三去撞正房车的新闻掩盖了,以至于那之后凌以亦和司徒钥走牵手走在街头,没有人再关注他们,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每个人都很忙,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人生,谁会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关注你过得是否好不好,是否快乐?是否幸福?我们都在别人的戏里看到自己的影子,真正惜福的人总会低下头演好自己的角色。
司徒钥,典型巨蟹座,b城三医院神经外科医生,善良,别扭,闷骚,却又从一而终,她们说巨蟹的人其实不容易爱上一个人,只是爱上之后就不容易撒手,29岁的司徒医生找到了那个真正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人,她从医院大门出来的时候,深秋了,炎热烦躁的夏季终于过去了,那天,她换下白大褂,穿上淡蓝色小外套,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从门外走来,她侧耳一听,就知道是谁,果不其然,还有两颗扣子没扣上的时候,那人就已串到了她面前。
她笑而不露地望着她,叶医生,又有何赐教啊?
接你的人又来了,每天这样不累吗?不会厌倦吗?不会审美疲劳么?
哦,言下之意就是你厌倦芷萱了?正好,晚上我有约她一起吃饭。
有本事你告诉芷萱,我就告诉凌以亦昨晚有个小loli缠上你。
你去说啊,又不是我主动去勾搭的,是人家慕名而来的,我有什么办法。
晚上吃饭干嘛不叫我一起?叶衍皱着眉问。
不知道啊,芷萱有说她那边有两个人,但是好像说对方不是姓叶来着?司徒换好衣服就要下班。
临别时,叶衍拉住她的手臂,让她等一会儿吧,陪我说会儿话。
司徒含笑望着她,而后回到她对面落座,那是十一月的半下午,天气预报说老年人应该穿棉袄了,深秋的b城像迟暮的老人,司徒想起那一年去苏州出差,也是这样的时节,整个苏州也如b城一样宁静安详,路过沧浪亭的时候,她一个人走了进去,那是属于沈三白的沧浪亭,她去的时候是淡季,而沧浪亭在众多游人的旅程里也不是重点,大家都去拙政园看了,那个深秋的沧浪亭就只有三两个游人和管理员,她在长廊的尽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,走到尽头的时候,突然跳出来一个人,把她吓一大跳,可看清来人之后,她掉头就走,那是分手之前的那两年,头一次吵架,她趁着出差有整整半个月没有理凌以亦,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了上来,到现在,她已经忘了两人是因为什么闹别扭,只念着那次她跟了上来,手足无措地在她面前瞎晃悠,最后,她急了,半下午的深秋已经有些寒意,她抓过司徒的手握在手心,嗔怒道:就算再和我赌气,也别伤害自己,这么冷,穿这么少,感冒了怎么办?
她还记得自己猛然把她的手甩开,狠狠地扔了句:管你什么事
她说,从我们在一起那一天,你的事就已经是我们的事了,只要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,前面那一句话都成立,那个时候她才相信全世界最浪漫的情话不是我爱你,而是在一起。
回忆慢慢被拉开,她抬头,叶衍给她冲好了茶放在右手的一侧,红茶氤氲的水汽从杯沿透过指缝向上蔓延着,她双手捧着茶杯,看着窗外那抹熟悉的身影,她站在那里,百无聊赖地绕着医院的草坪360度的绕圈,她怎么不上来?
我给她短信说借她老婆一个钟,她说好。叶衍把右手手肘撑在桌面上,她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,却又迟迟未开口。
这么些年,那些如烟花般缥缈的往事,那些在烟花中绽放的身影,窗外是爬满墙的葛藤,再远一点,是巍峨耸立的梧桐,司徒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杯盖,对面的叶衍开始用手掌托着下巴,这个下午这样静,这样宁,没有枪杀,没有仇恨,没有荆棘,只有三医院两位出名的医生安静地依窗而坐,各怀心事。
那些年少往事里的不安激烈都逐渐地沉淀,她们就如脚下的这个城市,开始过着彼此平淡的日子,她们30岁的生命里都会有着无法遗忘的部分,对于司徒而言,八年前的那场事故已经渐渐淡去,许多时候,当我们自己放过自己之后,就再没有人再打败你,每年清明的前一天,她和凌以亦都会去墓地祭奠她最小那个小弟,第二天司徒家的人才会来,她偶尔还会回去看看她的母亲,只是司机家的气脉越来越弱,司徒老太太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,鸟之将死其鸣也哀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她去世的时候,司徒还是回去了,那是二十年来,司徒老太太第一次握着司徒的手,那张松弛的像树皮一样的手,紧紧地抓住司徒,久久不肯松手。
叶衍把自己躺成死尸一般半边屁股掉在空中,她说司徒你今生一定会幸福的,她说窗外楼下的那个人会慢慢成长成一个有担当的人,她说这几天芷萱这几日生理期,脾气又开始暴躁,她说她暴躁生气的时候总是喜欢拿枕头砸她,她说她现在只笑笑将那些枕头武器抱在怀里,然后走过去,摸摸她的头,第二天和郝妈妈一起早起,开始练牡丹亭,她会听到卧室里翻过去翻过来的声音,芷萱就再不敢对她胡乱发脾气,司徒看着说的不紧不慢的叶衍,那你现在还惦记着你的表姐安然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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