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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鮮少有人知道,金仙觀的玄清女冠生前,曾收沈靈犀為關門弟子。
現在的住持妙真女冠,是沈靈犀的師兄,今日來的這四個坤道,是妙真門下的弟子,自然該喊她「師叔」。
「行了,都自己人,就別整這些花架子了。」沈靈犀在桌前坐下,朝她們四個招手,「一大早趕過來,想必你們也沒好好吃飯,先坐下來嘗嘗侯府的手藝,等會兒且有活兒要忙,餓著肚子可不行。」
金仙觀的齋醮科儀最為有名,觀中弟子平日裡免不了要接觸逝者。因沈靈犀這層關係,她們也幫她做過不少白事。
沈靈犀從不擺師叔的架子,還經常帶大家下山賺香火錢,金仙觀上下都與她十分親近。
一聽見她說「有活兒」,四個坤道便知定與逝者有關,心中很是好奇,也不與她客套,坐下來與她一道用起飯食來。
師侄五人吃完飯,沈靈犀也把差事給她們四個安排得差不多了。
「待會兒不管誰來了,都別緊張,就照我說的做。只要成事,金仙觀未來五年的香火錢,就不必愁了。」
沈靈犀頓了頓,又加了句,「說不定,還有人主動出錢幫你們給三清尊者修金身呢。」
四個坤道一聽這話,眼睛登時就亮了。
年齡最大那個,名喚明安的坤道,拍了拍胸脯,「師叔放心,就衝著香火錢和金身,我們誰也不怕,堅決豁出去干!」
*
安媽媽從靜思院出來,不知為何,總覺得心裡發虛,眼皮子也一直在跳。
她去了前院,好不容易等到宣平侯沈濟下朝回府,忙將沈靈犀的說辭轉述了一遍。
安媽媽請罪,「奴婢自作主張,依了五姑娘的意思,讓那幾個坤道在府里作法,還請侯爺責罰。」
「無妨,你做的很對。」沈濟滿不在意地擺手,「就讓那些坤道在府里四處做做法事,也免得府里因五丫頭的出身人心惶惶。」
安媽媽稍稍放心下來,從前院書房告退,又回去了靜思院。
靜思院裡,坤道們已經做完一場法事,正在收拾東西。
見安媽媽進來,明安上前揖禮,「方才貧道起了一卦,貴府東北方位有凶邪之兆,不如從那裡開始作法,您看如何?」
「東北方?凶邪之兆?」安媽媽怔愣一瞬,隨即眼底閃過幾絲不屑。
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,這些姑子為了能多要點香火錢,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。
「都聽道長的。」安媽媽面上笑著道。
她見四人裡頭,有個姑子戴上了一具紙紮的面具,好奇指了指,「這位道長倒是別出心裁,我還是第一次見有道長做法事還戴面具的。」
明安笑著解釋,「這是我們妙靈師叔,師叔得師祖玄清女冠真傳,還請媽媽勿要見怪。」
安媽媽一聽是「妙」字輩的,忙收起臉上的玩笑之意,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,道長勿怪。」
她不知道的是,戴著面具的姑子,不是別人,正是沈靈犀。
1.出自《正一天師靈寶濟鍊度孤科儀》
道家無分男女,沒有師姐妹的稱呼,同門皆以師兄弟相稱。
道家做法事不戴面具,戴面具的是儺舞,這裡純為劇情需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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