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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良药苦口。”
闵宵手上不停。
“从我师父去世,就很久没有人这般照顾我、陪伴我了。”
郁晚自己也感知出来,她这回受伤总是忍不住想哭,现下眼眶又湿润了。定是因为有了个能让她撒娇的人吧,师父离世后,心里的苦与身上的伤便只能自己舔舐、自己治愈,哭也没用。
“往后有我照顾你、陪伴你。”
闵宵顿一顿,佯做严厉道:“我还会看着你。”
郁晚含泪笑出来,“有你看着,那我就只能从良了。”
话到此处,两人俱是一怔,对上对方的眼睛,知晓他们想到一处。 闵宵轻浅一笑,“你往后从良,若我为官,就既往不咎。”
“这番不像是清官所为啊。”
郁晚故意啧啧摇头。
闵宵深以为然,“于你我做不到铁面无私,等百年之后,入地狱让判官罚我这个污吏吧。”
情话信手拈来,郁晚颇为受用地笑。
一碗药见底,郁晚谈笑着便觉眼皮沉,到后来话还在口中便已阖上眼睛。
闵宵静静看着睡梦中的人,她睡得并不安稳,眉间因难受而皱着,鬓被汗沾湿,脸上被高热蒸出浅粉。
他起身给油灯添了油,回到床前给郁晚掖好被子,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转身出门。
*
郁晚一夜做了不少梦,梦见符松蒙那张凶神恶煞的脸,他成了刽子手,抡着他那把玄铁刀砍下她的头颅;又梦见她大热天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,站在日头底下炙烤;最后是有什么冰凉凉的物件触碰她的手腕,她心里一惊,睁眼去看是不是箍住她的镣铐。
“姑娘,醒了。”
郁晚干瞪着眼,口中喘息粗重,怔懵地看着面前笑容慈祥的老妇人,方才搭在她手腕上的是她微凉的手指,她正在给她把脉。
“我是你夫君请来给你看病的大夫,姓曾,你可以称我一声曾婆婆。”
郁晚回过神来,周到喊一声“曾婆婆”
。
她口中的“夫君”
想必是指闵宵,他竟真的请来了大夫。
“我...”
郁晚舌头打结一般,当初信口胡诌对刘氏兄弟说闵宵是她不着家的夫君,眼下却怎的都叫不出来,“他去哪儿了?”
“嗯?”
曾婆婆疑惑她问谁,立时又反应过来,“他在烧热水,晚些时候我给你缝针。”
“您是哪里人?”
“袖水镇。”
袖水镇是离雁拂山最近的镇子,但也有四十里路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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