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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密探行动（第2页）

沈洛转过身，眼中尽是寒意，“你昨晚的行为，已经被人看得清清楚楚。我若想追究，你不仅丢掉工作，还会命丧街头。现在，自己决定吧。”

王德斌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，沈洛却没有丝毫轻松。他知道，这只是一次小胜，潜藏的敌人或许还有更多，但他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。

傍晚时分，黄浦江的波光在夕阳映照下泛起点点金光。沈洛站在办公室阳台上，望着远处繁华的租界，目光深邃。他喃喃自语：“战争不是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分出胜负，电影公司亦是另一场无声的战斗。无论敌人是谁，我都会一一击溃。”

一阵寒风吹来，他将大衣裹紧，转身回到书桌前，埋头继续修改《雾上海》的拍摄计划。灯光下，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冷峻而决绝。

冷晨初起，摄影机笼罩在湿润的晨雾之中，一如这座城市多变的命运。拍摄现场位于黄浦江畔的一座废弃仓库，沈洛站在场地中央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处布景。他微微抬手，示意摄制组暂停嘈杂的调整。“江哥，灯光再收一分，背景的阴影要更深一些，像是掩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。”

沈洛语气不疾不徐，但不容反驳。

江雪站在不远处，优雅地倚着一根支柱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，目光流连于沈洛的背影。“沈公子可真是天生的导演，比起那些老派的电影人，不知高明了多少。”

她轻声对身旁的助手说道。

镜头的位置经过调整，光线准确地在场景的边缘撕裂出一抹隐隐的寒意。这是《雾上海》的第一场戏，也是沈洛亲自设计的关键画面——旧上海的一个迷雾弥漫的清晨，主角在暗巷中漫步，步履间透出沉重而微不可察的挣扎。他知道这段戏的意义远不止是开场的引人入胜，而是整部电影立意的隐喻：混沌中求生的挣扎与沉沦。

苏珈婉从化妆间中走出，身着一袭藏青色旗袍，身影纤瘦却不显柔弱，眉宇间隐隐透着复杂的情绪。她站定在镜头前，双手轻轻握拳，指节微微泛白。“沈先生，这场戏要的是内心的拉扯和挣扎，对吗？”

沈洛点头，走到她面前，目光沉静地看向她的双眼。“对。你不是在表演，而是在倾诉。这里没有观众，只有镜头。镜头会把你的一切情绪挖掘出来，暴露无遗。”

苏珈婉微微一怔，随即抿唇一笑，似是明白了什么。她站定，闭目深吸一口气，待睁眼时，那双眸子已然变得涌动着深不可测的情感。

“开机。”

沈洛简单而有力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
雾气在背景缓缓蔓延，光影交织的空间中，苏珈婉缓步而行，步履轻盈却带着一丝疲惫。她的目光游离，却在某一瞬间定格，像是捕捉到了什么，又似乎茫然无措。她缓缓抬手，指尖颤抖，轻轻触碰巷子墙壁，那些陈旧的斑驳纹理仿佛让她找到了片刻的寄托。然而，这份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，她转身，眉宇轻轻皱起，唇角似欲张开，却又将话语咽下，眼中涌出了一丝无法遏制的恐惧。

整个拍摄现场，鸦雀无声。即便是远处负责收音的工作人员，也忘了调整设备，完全被她的表演所吸引。

沈洛却没有喊“停”

，他站在监视器前，双手抱胸，眼神专注地注视着每一个细节。直到苏珈婉的表演随着背景音乐的渐弱而收尾，他才缓缓点头。

“非常好。”
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掷地有声。

苏珈婉走下场，脸上的情绪还未完全散去。江雪微微一笑，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：“珈婉小姐的表演果然不负盛名。”

苏珈婉略带疲惫地笑了笑：“多谢夸奖，只是希望不负沈先生的期待。”

沈洛听闻，微微一笑，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感慨：“你刚才的表现已经出了剧本的限制。角色是文字的容器，而演员则赋予它灵魂。你让‘江蔓’活了过来。”

接下来的几场戏，沈洛依然亲自指导。他对于细节的要求近乎苛刻，甚至一张桌布的褶皱、一声脚步的回响，他都一一过问。江雪不由得低声感叹：“沈公子的坚持，怕是连那些国外的大导演都难以企及。”

而在他眼中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这不仅仅是一部电影，更是一种表达，甚至是一场博弈。他深知，这部电影中隐含的政治与社会隐喻，必然会激起各方的不同反应，而他要做的，就是将这一切隐藏在艺术的外壳之下，让所有人无可挑剔。

傍晚时分，最后一场戏拍摄完成。沈洛站在场地中央，凝视着天色渐暗的天空，喃喃低语：“雾中的光终会穿透黑暗。”

苏珈婉走到他身旁，低声问道：“沈先生，这部电影真的会改变什么吗？”

沈洛转头看向她，目光深邃而坚定：“电影未必能改变世界，但它可以改变人心。而人心，才是改变世界的力量。”

远处，黄浦江的水波在夜色中泛着微光，像是某种深藏的力量，蓄势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