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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羊毛出在毛身上（第2页）

“回都师，建奴散骑扣关，他们去锦州勘察军情去了。”

一名文官解释了一句。

哪有这么巧的事，袁崇焕心中对此次兵变的深因心知肚明，王兴无非是这些将门推出来的棋子罢了。

辽东将门军阀化也是无奈之举，宁锦和其他边镇不同，地形狭长又直面建奴骑兵，只能靠棱堡，屯卫才能从事耕种生产，加上人口不多，只能以辽民养辽兵，藏兵于民。

而棱堡，屯卫之民又多以姓氏家族为纽带，逐渐成为将门军阀，大的如祖家光是私兵家丁就有15oo人，还养着15oo人的蒙古雇佣军，祖大乐这次带去京城的5oo关宁重骑便都是祖家私兵。

辽东将门始于李成梁和麻贵已历数十载，企是他袁崇焕能改变的，从宁锦到山海关，大明的兵马虽有八万之数，但多为只能守城的卫所兵，真正有野战能力的关宁铁骑只有一万之数且多为将门私兵家丁。

这些私兵不事生产，战时人人可批双甲，上马为骑兵，下马也擅步战，而这样的全职兵士鞑子足有六万，这还不算蒙古八旗和汉军旗，这才是明军只能龟缩在宁锦的真正原因，野战根本打不过。

好在他在辽东多年，和祖大寿是过命的交情，对其他将门也多有恩惠，更是数次击败后金。

想要五年平辽，至少要练出两万属于朝廷自己的关宁铁骑，再加上宣府，大同，蓟门，京营，皮岛，天津，登莱水师全线北进才可成事。

就在袁崇焕重回辽东解决宁远兵变之时，距离此地五十里的锦州城，以祖大寿为的辽东将门也聚在一起商议对策，他们已经知道袁崇焕回到了宁远城。

“袁督师回来，兵变逼饷的事就此作罢。”

坐在最中的祖大寿开口说道。

朝廷欠饷半年，他们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，各家虽有钱粮可也不能用自己的钱养朝廷的兵吧。

袁崇焕和他是生死之交，其师孙承宗对祖家又有提携之恩，加上他是朝中为数不多知战又了解辽东情况的文官，所以两人之间关系甚是密切。

其他将门见状也纷纷点头，他们这些人都是辽民，数败于建奴之手，甚至被赶出老家龟缩在这宁锦之地，在袁崇焕的带领下数败建奴，因此对其很是尊敬。

“都师虽归来，但以朝廷往日的作风，只怕欠饷之事还会继续拖下去。”

说话的吴襄，他是祖大寿的妹夫，长得一表人才又是武进士出身，头脑灵活善于经营势力，回辽东短短三年就攒下了近千私兵，军田数千亩。

“妹夫可有办法？”

祖大寿知道吴襄脑子最活，既然提出来定是心里有了对策，果然吴襄又开口了。

“听闻皮岛那边富得流油，不像咱们和建奴打的你死我活，可以通过朝鲜和建奴做生意。”

见众人陷入思索，吴襄继续道：“皮岛地小不事生产，朝鲜又多山，所依之粮全赖宁锦，山东调拨，这运粮又要从咱们锦州眼皮下过，不如和那毛文龙好好商谈，让咱们宁锦也分一杯羹。”

其中一人摇头：“毛文龙手下一百总兵，甲兵二万，又有屯民十余万，岂会听咱们的。”

吴襄笑道：“他那一百总兵，成事的也就孔有德，耿精忠等几人，当年他拿着巡抚王化贞的空白敕书，只要带人投奔便给一个总兵，多数都是地痞流氓，山贼强盗之类全是花架子。”

“原本他是辽东总兵，咱们宁锦自然管不到他，可现在都师高升总领对建奴战事，毛文龙也得帐下听令。”

祖大寿一拍椅子道：“这法子好，羊毛当出在毛身上，诸位随我回宁远觐见袁都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