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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末追逐一（第2页）

  齐玉露淡淡地挥了挥手：“没事儿。”

  “你一会儿还想干啥，我领你去，给你赔罪了。”

  齐玉露摇头，手从桌下被绞得皱的裙摆上抬起来：“我叫齐玉露，整齐的齐，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玉露。”

  郭爽快地伸出手：“郭，八八八的。”

  他的手掌干燥而粗糙，像砂纸，掌心上又硬又硌，好像有一个突出的疙瘩，齐玉露分不清是痛还是痒。

  “你那天是不是把买的花落我车上了？”

  “嗯？”

  “洋桔梗，黄色儿的，是你的不？”

  “送你了，帮我养着吧，夏天两天浇一次，冬天一礼拜浇一次就行。”

  “行，我回去告诉我妈，保证不给你养死。”

  “洋桔梗好养，不费事儿，你以前经常相亲吗？”

话一出口，齐玉露后悔自己太过跳脱。

  郭寻思了一会儿：“这两年，不算你，见了五个吧，都是我师母给我介绍的。”

  “就没有你满意的吗？”

  “不是满不满意的事儿，我有案底，我没资格挑，人家女孩儿都是给师母面子才跟我见面的，有个女孩儿看见我这样子都吓哭了，我说老妹儿你能来就挺仗义的，别哭了快回家吧，还有一个半路说上厕所，结果跳窗户溜了。”

  齐玉露浅浅一笑，心里的原野却已经是烈火烹油、鲜花着锦：“你挺有意思的，郭。”

  郭咕咚咕咚喝着咖啡：“你呢？相了几个了？”

  “比你多点儿，十几个有了。”

  郭开始吃薄饼，甜软异常，他放慢了咀嚼度：“那咋都没看上？”

  这时候，闷葫芦也得开口，齐玉露觉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嘴笨，在梦中设想过和他的对话成了很有裨益的演习，而郭也必须要暂时回到健谈的行列。

  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，齐玉露脸烫透了，郭的腮帮子也麻了，甜点和咖啡都尽了，两个人突然都陷入了沉默。

  齐玉露以为事情正在向自己期待的方向展，片刻的寂静之后，郭却说：“行啦，咱俩都是应付事儿，回去跟家里人说，咱俩不投缘就完了。”

  齐玉露的原野如覆寒霜，骤然一冷：“你说啥？”

  “谢谢妹子给我这个面子，”

郭扯出一个最大的笑容，比服务员的笑容还周到，“这饼好吃，这咖啡也好喝，比牢饭可强多了。”

  “我没明白你意思。”

  “怎么和你说呢？”

郭咳嗽了一声，“我不行，哪方面都不行，我没法对女孩儿好，也不能结婚，但是我师母就是不能明白我。”

  齐玉露收了收自己的脚，麻木得如同不是自己的，有些不听使唤：“我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