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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蛋。
得罪了許直行,以後都甭想吃大餐了,想到這兒,她頭垂得更低,情緒更蔫。
父女二人的緘默檢討讓彭南生哭笑不得,他用指彎颳了刮小朋友的鼻尖,又問,「怎麼剃寸頭了?不喜歡小辮子嗎?」
許直行心臟一緊,像被人提起來懸在半空中。
他及時和許願交換眼神,寓意:好好說。
小姑娘緊張地咽了口口水,哆嗦道,「我...我喜歡寸頭,這樣很...很厲害。」
「真的?」彭南生半信半疑,抬手摸了摸,小刺頭,很扎手,「不是他懶得幫你扎辮子,然後才剃的?」
一語成讖,正中要害。
許直行頭疼得很。
「真的啦。」當爹當的隨隨便便,小姑娘只好兢兢業業縫補漏洞。
「小願你——」
「南生——」
這時,項謹琛接完電話從外面回來了。
原本略微鬆動的情勢,一下回寒倒冷,第四個人的走近,讓這密閉顯得逼仄。
無意衝撞了一家三口的錯覺讓項謹琛心生嫌隙。
他快步走回彭南生身旁,對許直行正色道,「許先生,請你不要繼續胡攪蠻纏,你已經和南生離婚了,你們不再有任何關係,如果你做不到心平氣和地與我們進行撫養權交接,那麼我們就各自準備好走法律程序。」
許直行喉嚨乾澀得厲害,氧氣吸入肺腑,他唇微張,嗓音里混進了粗糲的磨砂石,「你去告我好了。」
他盯著前妻的伴侶道,「我們法庭上見。」
作者有話說:
許願:許直行!你就命令我吧!!(叉腰)
第3章準備什麼時候訂婚?
凌晨,a市迎來了入夏後的第一場暴雨。
下雨好眠,正是夜色最濃時,風聲嚎啕將小區冒頭的木梨寸寸折斷,整座城市籠罩在一層被白線縱橫交織的漁網中。
滂沱大雨重擊玻璃窗,乒桌球乓吵得很清脆,許直行在床上輾轉幾輪,終於摁亮壁燈,翻身坐起。
他很久沒失眠了,這些年工作越來越忙,回到家要拉扯小孩,整天不停轉,幾乎沾枕就睡。
臥室里幽閉寂靜,許直行將掌心抵在鼻尖輕輕嗅著,似有若無的山茶花香還沒散。
彭南生最怕陰雨天,懷胎十月剖腹產落下了病根,小腹上那條疤又深又長,天氣一不好就悶悶犯疼。
腦中驀然回閃許多封塵的記憶片段,所有神經緊緊擰扯著,許直行分不清是煩躁占據上風還是該怪自己執著庸人自擾。
踱步到客廳,四周黑暗,唯有樓下昏黃的路燈隱隱透進來。
陽台外許願養的多肉被掀翻了,嫩綠葉片掉落滿地,裝盛土壤的陶瓷花盆碎成兩瓣,估計救不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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