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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保證口感而換過兩輪的咖啡,各種分門別類擺放好的資料,還有提前清過場,絕對安靜私人的環境。
彭南生刻意忽略這些細節,落座後直奔主題,「項先生,今天我來,也有件事要和你說。」
「不急。」
項謹琛儼然是天生的上位者,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從容與泰然自若,或許並沒有那個意思,但他身上總是隱約可見發號施令的影子。
就宛如現在,他將兩份整理好的文件推到彭南生手邊,「這是訂婚宴的流程方案,還有幾家被我篩選的酒店,你仔細看看,剩下的細節,我們抓緊今天就敲定下來。」
彭南生隨手挑了份粗略瀏覽,八位數的高定禮服光彩奪目,氣闊奢麗的陳設布景令人目不暇接,寥寥幾頁紙,裡面的內容由不計其數的人民幣堆砌而成,但也只不過是他項謹琛背後資產的九牛一毛罷了。
「有哪裡不滿意麼?」項謹琛問。
他並不是刻意要向對方展示自己的名利與地位,因為他有的東西,彭家一樣都不缺。彭南生本就是雍容矜貴的少爺,更何況還是藝術家,用金錢來衡量未免太落俗。
可項謹琛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,商人的愛意最拿得出手了,只要是彭南生喜歡,他名下所有籌碼都願意給對方拋著玩。
彭南生放下手頭的資料,這確實是一份無可挑剔的完美方案,相較於六年前他和許直行那場中規中矩的婚禮,簡直天壤之別。
不過可惜就可惜在,如此為之籌謀的對象,不應該是他。
「項先生——」彭南生正斟酌該如何體面地開口。
項謹琛道:「是不是不喜歡太高調?沒關係,我可以讓人做得再精簡些。」
有什麼微妙的東西開始在倆人之間盤旋,他們宛如相隔最後一層薄紗,剩下的距離侷促又僵硬。
彭南生不動聲色地輕蹙眉睫,「不是的——」
「那就是對禮服不滿意了。」項謹琛認真注視他,沒由來地感到絲縷倉促,明明對方還什麼都沒說,他就已經確定了不想聽,完全不想聽。
「我也覺得太喧賓奪主了,你是學設計的,不如你親自和設計師對接怎麼樣?」
彭南生沒見過項謹琛這個樣子,頻頻打斷對話,難得表現出不穩重的端倪。儘管很驚訝,他還是要清楚告訴對方,「項先生,這些都沒有問題。」
偌大正廳內只有舒緩的曲調在輕曼悠揚,一支迤邐長歌柔情繾綣,卻與當前氣氛格格不入。
「都沒問題就行。」項謹琛從彭南生的瞳孔中窺見自己的倒影,有些陌生,畢竟他早記不清上次感受到患得患失是什麼時候。
雖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要承擔風險,但他仍抱著一絲僥倖,「沒問題的話,我們就直接草擬邀請名單吧。」
「項先生!你不會聽不懂我的話。」彭南生半刻都等忍不了了,直接強硬打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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