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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直行抱臂靠在畫板旁,沖他偏了偏頭,說的話很大度,「不是說要找我當模特麼?擇日不如撞日我看現在就行。」可難以粉飾眉目間出彩的欲望與輕佻。
彭南生當即拒絕,「不用了,我已經找了別人。」
才不信。
許直行心中瞭然,但做錯了事,只得服軟扮委屈。他縱身往彭南生旁邊一擠,硬是搶占了人家一半的座椅,「誒——畫什麼呢,讓我欣賞欣賞。」
高大的身軀驀然壓過來,倆人肩膀擦著肩膀,近得幾乎沒有距離。彭南生依舊在氣頭上,不想理他。
「哇噻——」然而某人是不需要被搭理就自帶熱鬧氛圍的主,許直行腦袋往前湊,快貼上那張素描紙,「這眉毛,這鼻樑,這眼睛,這面部輪廓,畫的和我真像。」
一句半玩笑半揣摩的話讓彭南生有如夢醒,他像神遊了一番,現在才從幻境中脫離出來,驚覺自己做了什麼。
往畫板上定睛一看,那張半成的畫像已經有八、九分許直行的模樣。
戲劇似的,仿佛從他拿起筆,無意識地勾勒線條開始,就註定了現在的尷尬。
「根本就不是!」
彭南生的辯白很無力,說又說不贏,趕又趕不走,他惱羞成怒地撇過頭,拒絕交流。
空氣中死寂兩秒,許直行用手指戳戳他的肩,「生氣了?」
「不是吧又生氣——」
犯賤是a1pha的通性,明知對方不好惹,偏喜歡半隻腳伸在閻王面前晃蕩:
「早上生氣,下午生氣,晚上又要生氣。」
「是誰啊?一天到晚這麼多氣可以生。」
彭南生表現出了驚人的涵養——————但凡換個人來,此時一定把手裡的橡皮塞這二百五嘴裡了。
「對,我就喜歡生氣。」他乾脆認領這個頭銜,彭南生冷聲逐人,「請你離開,不要打擾我。」
「別別別。」動嘴不行,許直行強行把人掰過來,低眉順眼地哄道,「不都和你解釋了嗎——那天在學科樓手機沒電了,臨時有急事,我特地在一小時前囑咐過你表弟,他當時就拿著手機,我叫他替我和你說一聲,誰知道這混帳玩意兒只知道打遊戲,全當耳旁風了!」
「對不起嘛,原諒我好不好?」他傾過身,討巧地用額頭撞了撞對方的,「咱不生氣了好不好?」
親昵的肢體接觸對每個omega來說都很受用,彭南生的目光落在他挺拔俊秀的鼻樑上,臉中看不出任何情緒,片刻,他問,「你的急事就是和其他女生高談闊論,說說笑笑?」
「呃?」許直行面露疑惑,幾秒後反應過來,表情變微妙,「原來你都看到了啊?」
彭南生火氣又往上漲,「我不僅看到了,還看得很清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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