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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必安绷着脸儿,噙一抹冷笑在眼底,衔威而道:“脸皮厚不知羞,还敢回来。”
阿箩在地上滚了几圈,来不及宽痛,就拾起丢进来的木枝捧在手中,对谢必安跬跬拜拜,颤哆嗦道:“请七爷责罚,阿箩错了。”
谢必安故意将脸一变,拿起儿臂粗的木枝在手中掂量。
没了木枝在手,掌心里一轻,阿箩心里松了口气,把两臂端好,乖乖等木枝落下。
“小心思也多,幽阴之质,用木枝打,可不会痛的罢。”
方才树上折下来,木枝上的绿叶未枯落,谢必安掂量着掂量着,木枝变成了哭丧棒。
阿箩头沁着,别说她鼻扣着腔,但眼珠子可是灵活地往上瞟,跬步之间,谢必安的一举一动她看的一清二楚,看到木枝忽然变成哭丧棒,皮肉感到一疼,肩膀蓄缩,端平的双臂也往后撤。
用木枝打百下的疼还没有哭丧棒敲一下疼。
哭丧棒在眼前三下五落,阿箩惶怖汗浃,色变如灰,吞咽一口唾沫,口儿咬了一截袖子,呜咽着说:“那七爷就打、打一下,轻点。”
未受打先泣数行下,哭丧棒真正打下来,其劲不啻是挨两记五雷掌,泛泛鬼魂不能消受,谢必安收起吓唬人的哭丧棒,说:“说说吧,为何把七爷给你买的东西拿去卖了。”
阿箩跪着,双足未着鞋,飘飘裙摆遮不住的玉足与踝骨了了可见,十个足趾头若玉酥揉成,玉琢一般,不沾一掐泥尘,却在哪儿滴粉。
谢必安看上一眼,看的心里微微发痒,慌忙别过眼看别处去,心道:脸蛋儿喂眼,原来一双足儿也吃喜。
“阿箩想买金丝线……给七爷的衣服绣绣文。”
阿箩膝跪在地,不敢仰视登登笃笃的谢必安。
听了这话,谢必安更是不由乱了阵脚,又问:“为何?”
“七爷千秋将到,阿箩想送七爷一件漂亮的新衣服,七爷穿白衣,白衣与金丝线绣成的绣文最相配,可是金丝线昂贵,呜呜,阿箩买不起,只能倒动七爷给阿箩买的东西。”
【在宫殿】何须尔尔
阿箩说着说着觉得好生委屈,眶里复滚出热泪,“七爷,阿箩这是在忍痛割爱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阿箩的心意,七爷心领了。”
谢必安说。
谢必安的一颗心被阿箩的一通话说热了,喉咙滚进一颗温玉,说出来的话不觉又轻又柔,即使在面折她之错,也毫无势焰:“只是阿箩,七爷买给你的东西,你拿去卖给其它女鬼,那就是七爷给别的女鬼买东西了,以后酆都城里的女鬼都用着七爷买的东西……”
“不行!”
经谢必安这么一说,阿箩心里酸溜溜,投袂而起,“七爷只能给阿箩买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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