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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還沒近帳,典韋就走了過來,將劉瑩歸來的事情跟他說了。
陳諾微微一怔,也即點了點頭,接過小木匣子,交代典韋兩句,讓典韋命人準備熱水送來,並吩咐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。他將身入帳,帳內趙雪和劉瑩也已經聽到了動靜,趙雪穿衣不及,劉瑩先走出屏風,等候陳諾進來。
陳諾抬眼看到劉瑩,沒有看到趙雪,以為他兩尚未見面,也不點破。劉瑩上前見過陳諾,陳諾伸手扶她起身,上下打量了一眼,向她垂詢別後之事,劉瑩便把遭遇賊人的事情跟陳諾說了。陳諾聽後鬆了一口氣,安慰了兩句,又說道:「沒事就好,對了,你和趙雪見過了?」
劉瑩是個聰明人兒,想起床榻上衣裳不整的趙雪,再是眼前陳諾臂彎邊抱著的木匣兒,當知怎麼回事了。她,但不知為何心裡卻又有一絲絲淡淡的酸楚。
劉瑩搖了搖頭,說道:「我先來向陳將軍報個平安,免得陳將軍為我擔憂。至於趙雪那邊,我正要見過了陳將軍之後便去見她。」
陳諾也沒在意,也即點了點頭:「也好,不過趙雪可能忙於營中之事,只怕一時半會兒你也未必能見到,你先去她帳中等著吧。」隨即讓帳外來人,帶劉瑩去趙雪那邊。
劉瑩道了福,也即出帳了。
劉瑩一走,帳內倒是立時靜了下來,像是軍帳中除了陳諾再無二人了。陳諾不出聲,那趙雪倒是乖巧的躲著沒有出來。陳諾搖了搖頭,早已想到趙雪可能就在屏風後面,他倒是不徐不疾的將小木匣子放到了旁邊的木案上。
見趙雪仍是沒有出來,陳諾故作輕咳之聲,方才放步走到屏風那邊,轉過身來,朝著屏風後的人影抓了去。輕啊一聲,陳諾被嚇了一跳,如觸電似的趕緊將手鬆了。待一看,只見一人甲冑在身,滑稽的是腳下履鞋都未曾穿好,半趿著,再看其披肩散發,又低頭背對著他,陳諾恍然一見,也是懵了。大白天的,難道是乎?但轉眼再瞧,這不是趙雪?
陳諾輕噓一口氣,再次拉起趙雪的小手,瞪視著她,看她是何意。
那趙雪嘴巴一哆嗦,看了陳諾一眼,如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,低聲喚道:「,你回來啦!」
陳諾瞥了床榻一眼,被褥都是的,記得他起床時那可是有人整理的乾乾淨淨的啊。
陳諾歪著頭看著她,等待她解釋。
趙雪支吾了半天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倒是小臉憋得通紅。
陳諾好久都沒有看到趙雪如今日這般披肩散發的出現在他面前了,對方雖然顯得有點窘迫,但在陳諾眼裡卻看出了美感。只是唯一不和諧的是她的那副甲冑,好好的甲冑穿在她身上就像是打敗了仗似的,齊肩而斜。不過……等等,她好像是忘記了一件事吧。
他也不打話,眼睛在凌亂的被褥上逡巡著,很快就看到紅綾的一角。陳諾嘴角一動,歪著腦袋看著趙雪。
那趙雪也是追隨著陳諾的目光發現了自己的那片束胸,不由得輕啊一聲,趕緊從榻上搶了過來,攥在了小手心裡,再看臉上的血色那是欲滴的血啊。
怪不得她胸現在看起來那麼大了,她是把紅綾束胸忘記系了。
陳諾有意要捉弄,故意臉上一僵,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,怒聲道:「好啊!原來我金屋藏嬌倒是便宜了劉瑩那小子。哼,雪兒你是我,我是不忍心責備你,倒是劉瑩那小子,我這就去讓人宰了她!看她剛才還一本正經的說沒有見過我家雪兒,原來早已經背著出這等事來,真正氣殺也!」
看著陳諾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,趙雪也傻眼了,隨即又是撲哧一笑,趕緊道:「哥這是哪裡話,劉瑩是我姐姐,我怎麼能跟她……」
趙雪說到這裡,不好意思的閉口了。
陳諾故作吃驚:「雪兒剛才說什麼?什麼你姐姐?她可是個大男人!」
趙雪看他一副不信的樣子,害怕他當真要生氣了,趕緊解釋:「都是雪兒不好,這件事情雪兒應該早點告訴哥你的。哥,我還是告訴你吧,其實,其實劉瑩她是個女的,不是男的……哥,你還怪雪兒嗎?」
陳諾故作撓頭之狀:「真的嗎?原來她真的是個女的?」
趙雪又道:「那是當然,要不當日集市上,雪兒豈會丟下哥就跟一個陌生男人走了?就因為她告訴我她是個女孩子,所以我就不怕啊。嘻嘻,還記得哥當時都氣得臉都綠了。哥,你那是在關心雪兒嗎?」
陳諾小小敵視了她一眼:「哼!那照這樣說來,那個劉瑩雖是個女的,但她如此行為就更加的著實可恨了!想她明明知道我在意雪兒的,可她還要故意跟我搶,分明是不懷好意。」
趙雪聽陳諾一說,心裡暖暖的,嘴上不由撲哧一聲,笑了出來:「沒想到雅量如斯的陳哥,今日居然會跟一個小小女子較起勁來了。哥,你知不知道,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好好玩哦!」
陳諾欲要再她兩句,那帳外報說熱水已經備好。陳諾讓趙雪先到旁邊避避,他吩咐一聲,叫人將熱水抬了進來。離床榻旁邊還有好大一片空地,都是用屏風團團圍著,是陳諾平時沐浴的地方。陳諾讓人將冷熱水調和著注入了木桶,便吩咐一聲,讓退下,本將軍要沐浴了。
陳諾將取來的換洗衣物放在了榻邊,輕輕咳嗽了一聲,示意趙雪可以出來了,他則轉過屏風,自己回木案上處理公務了。
趙雪含羞著向陳諾那邊瞥了一眼,雖然哥是個正人君子,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一個大男人的住處沐浴真的很合適嗎?不管了,衣裳都取來了,木桶里都注了溫水,身上又是這麼一副不整的樣子,不洗也不行了。
陳諾走回案牘,著手處理公務。但只瞥了一眼,即是微微一愣,眉頭微蹙。陳諾想了想,隨即不動聲色的將本該放在甲類的文書放了回去,又從乙類那邊取了一份文書仔細展閱了起來。
這是陳諾的習慣,甲類堆放的是已批閱文書,乙類則是處於待批閱的狀態。
嘩嘩的水聲響動了起來,雖然刻意的保持低調,仍是一聲聲的傳到了陳諾的耳里,緩緩的著陳諾的心房。趙雪認為陳諾是『正人君子』,但在某些事情上,陳諾還當真不想只單單的做那個木諾的『君子』。陳諾輕輕放下禿筆,耳朵旁舉,閉眼傾聽,享受著這細細的流水雪嫩的肌膚所發散而出的一聲聲的歡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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