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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乘黄传说1（第2页）

在先秦到秦汉时期，乘黄的身影还时常出现在诸如《管子》《淮南子》等典籍之中。

至于它是不是真的长得像狐狸，龙翼马身，如今已无从考据，但骑上乘黄可以延年益寿的说法，却如同星星之火，在民间一直流传了下来。

这本是祥瑞的象征，可一旦加上某些条件，却成了它们灭族的根源。

因为它们能替人延年益寿，代价却是付出自己更多的寿命。

魏晋南北朝以后，《初学记》里记载：“腾黄者，神马也。其色黄，一名乘黄，亦曰飞黄，或作古黄，或曰翠黄。一名紫黄，其状如狐，背上有两角。出白民之国，乘之寿可三千岁。黄帝乘之。”

在郭宇看来，这更像是对《山海经》描述的沿袭。

然而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，转机悄然出现。

有人打起了歪主意，心想乘黄能拥有如此神异的能力，如果与之婚配，所生后代定会异于常人。

漫长的时间如同无情的沙漏，消磨着许多人的志气。

就在那批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，一个十岁的少女竟然怀孕了。

就像褒国的神祇在王庭中化身为两条龙，留下的涎水化作一只黑色的蜥蜴进入后宫，遇到一名七岁的宫女，而后生下了褒姒。

又一年，那个幸运的少女诞下一对双生子。

这对双生子的降世，宛如黑暗中的一丝曙光，让很多参与实验的人看到了希望。

他们生下来便会言语，能明辨是非，可生长却异常缓慢。足足五岁，才形如三月稚童。

更让人失望的是，他们并没有继承乘黄的能力——他们只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点，在很多地方甚至比不上普通人。

希望越大，失望越大，从那以后，便再也没有乘黄的相关实验了。

再说那对双生子，他们的母亲本是被卖给那群大人物的。因为生子有功，才被免除了奴籍。

越到后面，那些平日里送钱财的奴才们越从中作梗，一年一金的花销，到她手里，连一银都不到，到后来，甚至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有这回事。

她不肯放弃自己的孩子，又因为有了孩子，不便嫁与他人为妇。

所幸，凭借着比众人略高、又比府里小姐低的容貌，她进了一家心善人家的府邸，做了小姐的贴身丫鬟。两个孩子在家也乖巧懂事，不哭不闹，这才慢慢被养大。

时光匆匆，一晃就是六十年。她从十五岁青春美貌的丫鬟，变成了七十五岁满脸皱纹、无所事事的闲散管事。

两个孩子也从蹒跚学步的幼儿，长成了垂髫小少年。

在那个时代，七十五岁已经算得上出了名的高龄。

那天，她跟往常一样，巡视着周遭的丫鬟们，却一个不小心失足坠入湖中。

再次醒来时，两眼昏花，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，隐约看见两个孩子围在她身边。也不知是昏了头，还是怎么，她颤抖着双手，轻轻摸着两个孩子的头，声音微弱地问：

“我要死了吗？”

二儿子愣了一下，抢先说：“生老病死，是万物的规律，没有人能够逃离。”

大儿子有些不忍，默了默，再次抬头，眼眶依然微微泛红，哽咽说道：“你会活的，不会死。”

她笑了笑，那笑容里满是沧桑与释然，“我不怕死不死的，活了小一个世纪，看过越多的东西，对死亡就越无所畏惧。”

说着，她的眼角缓缓划过两行清泪，眼神空洞，像是透过空间，看到了虚无飘渺的远方：“我所惧怕的，是我走了以后，谁来照顾你们……你们看起来才十岁，正是一个记事、叛逆、吃得多的年纪，连牙口的伙计都要嫌弃，而且我也怕，你们是否能有我这么好的运气……”

说完，她的手无力地低垂了下去，呼吸几近于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