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劈了整整一天竹子,我浑身都痒,站在井边用消过毒的水冲了个澡,我又数了一下水井的石头,又上升了一个水位。
我看着井中的石头很焦躁,洪水爆发的场景自动就会跑到我脑子里。
晚上我们开着一盏微弱的灯加分加点的劈竹子,不仅粮食没有了,手电筒也快没有电了。光哥都快把那边竹林砍光了,但晚上也只能干到10点,因为井里的那个宠物这个点儿它开始活跃了,还没有出来,但是我们能看见井底的波纹了,从小到大,仿佛它是从遥远的大海深处游过来的一样,游到这个位置需要一个时辰,正好是12点。
所以10点以后我们就不在院子里了,都各自坐在棺材里,最后一个手电筒在维持了一会儿后宣告生命终结,其他人的手机也都没有电了,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多天了,即便是长时间关机也耗不住了,因为大多数都是智能高配机,这种手机功能多,那耗电更快,所以最后幸存的一个手机竟然是陈冥的。
一是他用的少,二是他手机上的功能太少了,他的手机成了照明的后,成勇把记录的本子就给了我,于是陈冥就把手机给我用了,我跟他说:“我就照下明,不看你东西,你设有密码的吧?”
我一边说着一边接了过来,结果触手的那一刻才发现他手机压根就没有设密码,于是我就把他手机给看了,不是我尊重他个人隐私,而是他真的一点儿可看的东西都没有,他手机上的应用程序少的我都觉得可怜了。
除了必要的应用程序,就只有微信,天气预报、还有那个《归墟》游戏,我都怀疑这个游戏是祁云阔给他装上的,他平时恐怕不怎么玩。
而微信里聊天记录就更简单了,就几个简单字:好,知道了。
固定联系人都不到一页,截止进到这个异世界的那一天,所以我什么也看不到,没有密码,没有银行账户的。
他的微信名字用的就是他自己的本名,头像是一支莲花,跟所有老太太一样的喜好,我妈都没有他这么接地气。我跟他说:“你的微信怎么不换个名字呢?”
等我把这句话说出来时,才意识到我点进他微信去了,而且还全看了,这已经算是触犯他隐私了。
所以当他看向我时,我都恨不得多生两张嘴,好解释下我这是什么行为,我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好久没有摸到手机了,本能的就想点。
我找不到好的理由,只好跟他道歉:“对不起啊,我保证不看了。”
他嘴角微动了下,但最后什么都没说,只摇了下头,又闭上眼打坐去了,既然他这么大方,那我就接着用了。
我不再乱翻他的手机,就照着光给众人念一下今天我们的进展:竹矛今天制作200余根,加上前面制作完成的500根,已经够用了,明天我们就开始布置机关。
酒坛子我们现在共有60坛……
把这些零零总总的念完后,众人也就着这点儿微弱的光,开始讨论还需要干点儿什么,我一边听着一边翻了下这个账本,账本上记得那几个的数字我总觉得碍眼,我知道我这是参加那个《终极逃跑》弄出来的职业病,因为在节目组里但凡出现的数字最后都用来开锁了,所以我就跟这几个数字耗上了,把这几个数来回的数了几遍。
我越看越觉得它奇怪,它每天的数目都在一定规律上,数目很巧合的都是四五九,我在本子上画了下,我画了个表格,原本是想着方便计数的,结果等画完后,跟棋盘似的,我想古人也不能这么爱好下棋,连账目都弄成棋盘,我一边想着一边腹诽古人。
有棋盘了,那什么是棋子呢?我又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出来,正想着把账本合上时,坐在我旁边陈冥突然把手伸过来了,他手指压住了这个账本,我正想要问他时,他出声了:“有点儿像井底石砖的排列。”
我顺着他的话又看了一眼我画的东西,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是说这个跟那个井里的排列有关?”
我现在越看越像了,我每天都数那个井里的格子,陈冥下过那口井,所以他看的肯定比我更仔细,所以他才会认出来。我被这个发现弄的有些激动,要不是现在外面黑漆漆的,我都想到井边对比一下。
光哥被我们俩说的特别好奇,他伸长脖子:“你俩说什么呢?!”
我跟他说:“这个账本上的数字画成了格子后跟井底石砖的排列非常像!”
我把账本由徐凌递给他,他拿着上下的看:“真的假的啊?”
我想了想道:“明天早上我们再去看看!对了,”
我又看向陈冥:“那是不是可以按照这个格子找到什么机关?”
我想我真的是节目看多了,脱口就说出来了,我怕陈冥又笑话我,好在这一次陈冥没有否定我,只道:“明天去看看。”
“长生,你没事吧!”
虽然不知道明天能研究出什么来,但我还是有些激动,我就是那种会被好奇心害死的人,等他们研究完了我的新发现后,我还没有平复下来,但时间也差不多了,又到了进棺材里睡觉的时间了。
光哥临合棺的时候跟我道:“我怎么觉得我喜欢上了这个床了呢。这以后回去了,再不适应床了。”
这还不好说吗?我给他道:“放心,回去给你打造一个,你每天晚上躺进去。”
他骂了我一句:“滚。我又不是入半截土的人。”
他这话是有说法的,很多老人家中都会备下棺木,以备万一,有很多孤寡老人,不知道自己哪天去世,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睡下去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,所以就每天都把寿衣穿好了躺进去。
我帮光哥合好后,暗暗的吸了口气,原本心情还挺兴奋的,但这会儿被他这句话给打没了,我以后不想一个人睡棺材里,那样太寂寞太孤独了。可是如果我找不到一个伴儿,那就得自己一个人睡,而且我觉得我不到老伴儿的概率挺高的,我其实也知道我自己脾气不好,蛮横跋扈,又自私,就算我现在找到可心的人了,那他不知道能容忍我多久,反正肯定不会陪我到最后的。
这么想着我看了一眼前面合棺的陈冥,他力气大,所以他一个人合,他的背影修长,于是影子在微弱的光下就拉的越发的长,显的他越发清冷。我心里想他以后是不是也一个人啊?我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喇嘛,也不能确定他是属于那一派的喇嘛,不知道能不能结婚生子,如果不能,那他就跟我一样了。
我不承认我心里期盼着他找不到媳妇,我就是那种自己过的不好,也不想别人不好的人,所以我把这个卑劣的想法使劲压了回去,陈冥跟别人不一样,他于我有救命之恩,我不能盼着他不好。
我发呆的这一会儿,他把最后一个棺木合上了,回头看我,我这才回神,我也得进棺材了,等躺进去后,我跟他一起把棺木合上了。进了这里就是要睡觉了,陈冥从来不肯多跟我说话,我恋恋不舍的把他的手机还给他,他直接关上了,于是棺材里一片漆黑,我跟他道了一声: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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