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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活一世,池惑要打破所谓的「剧情」,逆天而行,把故事的走向彻底扭转。
鬼主对这个小修士更好奇了:“你居然连醉鸦楼的《安魂曲》都知道?”
——“你到底是谁?”
鬼主问这句话的时候,语气并不那么认真,因为他猜到对方同样不会认真回答他。
池惑揉了揉被抓疼的脖子,面不改色道:“以鬼主的能力,要查我的身份背景应该很简单,而且我也做过自我介绍了。”
“我叫祁忘,东极门随意峰随筝仙君的五弟子,我自报家门能让鬼主更方便调查吧?”
池惑用气定神闲的姿态说道,简直可以算得上毫无保留。
鬼主微微扬眉:“你的目的是?”
池惑:“我说了,我想解决好这次的事件。”
鬼主静默一瞬,也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兴趣,点头:“好,我帮你。”
就在这时,喜房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轻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敲门声,池惑和鬼主对视一眼,而后起身快步朝门的方向走去。
随着“咯吱”
一声响,池惑将门扇拉开,门外正准备破门而入的鬼婴愣住了,刚才敲门只不过是走流程而已,他没见过哪位新娘真的主动过来开门。
“娘亲,我们给你送夫君过来了。”
鬼婴指了指扛在自己肩膀上簇新的纸新郎。
刚才拜堂时“新郎”
自燃烧没了,它们赶紧弄了个新的进行替换。
“这样啊,真不巧,忘记给你们说了,”
说着,池惑将门扇彻底敞开,指了指坐在喜床上的鬼主,“我已经有新郎了。”
池惑不介意让自己占便宜,也不介意占自己的便宜。
调皮的少年鬼主很配合地对鬼婴们点了点头,姿态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,就差说我是你们“新爹”
了。
鬼婴僵住:“……”
但它们很快就反应过来,原本懵懂的表情迅速变了味道,凶戾的五官越发扭曲变形,像爬虫一样蠕动的身躯快速膨胀。
这些鬼婴们似乎无法忍受自己选定的“娘亲”
在外找了“野男人”
这种丑闻,喜房内所有红色的物件开始液化,就像被锤炼融化的铁水陆陆续续滴落。
鬼婴们不同于仙界修士,怨无声,念无形,它们作为无声无形的怨念产物,无需刀剑等传统意义上可以伤人的兵器,万事万物都可以为怨灵所利用,成为它们的“刀”
。
——比如这些象征着血液和欲望的红色。
液化的红色开始像藤蔓般疯长,如鬼手朝坐在褪色喜床上的鬼主抓去,池惑拔出藏匿在身上的佩剑,斩断跃跃欲试的妖藤。
鬼主不动声色地笑道:“祁忘,看来你的‘孩子’们不欢迎我呢。”
言罢,他拢了拢衣袖,怀中已然抱着一把黑檀木五弦琵琶,拨面覆有皮质彩绘百妖宴饮图,妖冶颓丽,别致非常。
池惑当然记得,他曾给这把琵琶起了个名字——「宴」。
「宴」声起。
原本如红潮蔓延的鬼手开始融化,变得像红雨一般从四面八方泼洒而来,鬼婴们顷刻匍匐在地,浑身泥泞猩红、遍地哀嚎。
鬼主最擅长对付怨念的产物,交给“自己”
,其实比任何人都靠谱。
池惑撑起一把白纸伞,不足片刻,素白的伞面被湿红覆盖,星星点点如雪野红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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