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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绝对黑暗（第2页）

欧尔问克。

克皱着眉头，没有回答。他们靠近了术贰的飞船。

“穿上太空服吧。”

克说。他和欧尔来到舱门口，非法运输的机器躯体仓库传来了隐约的金属碰撞声。他们没在意那动静，满脑子都是术贰的飞船。

他们来到了术贰的飞船里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术贰。

“啥情况？飞船在运行着，人呢？”

克满脸疑惑。

克的飞船的机器躯体仓库里的动静越来越大，穿着太空服的他们还在术贰的飞船里翻来翻去。

两个人打包了很多资源，然后来到术贰飞船的驾驶舱，面对展柜里的红色躯体。这么长时间了，这副躯体还是原来的样子，精致的结构设计，几乎完美的曲线。

克和欧尔正在计算着物品的价值，从他们身后传来了有规律的金属碰撞声，越来越近。克和欧尔疑惑地看了看对方，扭着身子看着驾驶舱门口。

“咱们的机器人的意识储存器是不是开着的？”

克盯着门口缓慢地问。

那声音离驾驶舱门口越来越近，直到一个黑色涂漆、橙色眼睛、满是尘土的机器人从门外走进来，猛地向他们冲了过来，第一步蹬地的爆发力刮花了地板。

克吓得坐在地上，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武器，欧尔连忙后退，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个机器人是如何活过来的。他们以为这儿没有其他人了，没带武器，只能以肉体承受机械带来的重创。

眨眼工夫，克流着鼻血躺在了地上，视觉辅助器碎得到处都是。成为机器人的术贰抓住欧尔，即使欧尔不停地挣扎，也无法挣脱。

术贰抓着克和欧尔来到了备用的气闸舱，用气闸舱里的安全扣扣住了自己，然后打开了舱门，把他们俩抛向了无尽的黑暗。

术贰启动了身上自带的导航系统，入侵了飞船的导航系统，移动到黑暗中的白色衣服的身体旁，抓着它回到了飞船里。

术贰把这副身体浸泡在了充满培养液的医用试管里，以减缓细胞的死亡。幸好他选择了跳进太空，虽然缺氧造成了大部分细胞死亡，但身体还是原样。

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，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，像是在思考，思考了很久。

外面一片安宁，地上还有碎片、划痕和一点血迹。术贰起身清理了血迹和碎片，又看了一眼之前的身体。

术贰走进了克的飞船，回到了非法运输机器人的仓库，其他的躯体都是关闭的，他用这里丰富的改装仪器把自己身上的尘土清洗干净，喷上了白色涂漆。这样他就不再像是非法制造的战斗机器人。

术贰还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体，但他还是想修好自己的血肉之躯。按老董曾经跟他讲过的，用精密的医学手术是可以把自己的意识从储存器移植到肉体里的，但他没有这么先进的技术。

他花了好长时间把克的飞船上所有的机器躯体和其他的精密仪器，包括一些生存资源通通搬运到了自己的飞船上。

术贰取走了克的飞船上的所有能源，使其变成了一个大空壳。中途他反复思考，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，这样做算不算是太空海盗。

“我只是个生命罢了，我要尽可能地存在。”

术贰自言自语道。

他解除了对接，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。看着自己之前的身体，他又启动了空间跳跃，拉开了很远的距离，但他还有焦虑的情绪，没想到这种机器躯体也有简单的情绪系统。

虽然没有了心跳加速、脸部发热的躯体反应，但他还是会感到思绪混乱。这也许就是当初木木的感受。

术贰回忆着噩梦中自己飞船上长出的那个高大的植物，想到了一个原始的问题：它和我一样也是生命，为什么我们的形式不一样？

变成机器人后，他开始不停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命。他要去找柿树，就好像它能告诉他什么是生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