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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韵皱着眉头听完,问:“那个杨建华,真的一直不知道嘉守的真实身份?别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。”
没想到她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个。
我为老杨辩白说:“他年纪大,本来就有点糊涂了,我看着不像是装的。”
李韵轻蔑地一笑:“老的才精呢。他没跟有钱人打过交道,难道还不知道真正勤工俭学的孩子是什么样的?嘉守那点演技,都不够他看的。我估计啊,他就是看准嘉守心软,社会经验又不足,打算从此赖上他了。”
这话说的,秦嘉守要是在现场,估计又要跟他母亲吵起来。
她这么恶意地揣测老杨,我也生气,不过我是一个成熟的打工人,在老板已经有明显喜恶偏好的情况下,不会傻到试图去纠正老板的想法。
我只能从秦嘉守的角度说:“小少爷跟老杨关系不错,您要是在他面前这么说,他估计又要不高兴了。”
李韵说:“我不傻,才不会在嘉守面前说他朋友的不是。”
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半是无奈,半是妥协,“他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,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,随他去吧。我可不想为了个外人跟我儿子吵架。”
我很意外,一向控制欲极强的李韵居然愿意做出退让了。
然而她说是这么说,事到临头又忍不住管东管西。
第二天上午李韵照常带着小儿子去探望大儿子。秦嘉安恢复得不错,用药量减到四分之一,差不多要出院了。
秦嘉守在边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,就说:“妈,我去市二看一下朋友,马上回来。”
李韵看了一眼时间,不满地说:“你才坐下多久,有十分钟吗?你就不能跟你哥哥多说几句话?我真搞不懂,哪个才是你自己家里人。”
她每次来医院都会把秦嘉守带上,估计就是想让兄弟俩缓和一下关系。
但是两个儿子都不太领情。
秦嘉守还没有说什么,秦嘉安开口说:“妈,你老说我们俩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,但照这个样子看来,将来我是指望不上他的。幸好我会走在你前头。”
“胡说!”
李韵一瞪眼,“乌鸦嘴,呸呸呸。”
秦嘉守看了一眼兄长,说:“你大可不必这么阴阳怪气。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,你发病那天晚上,是我背着你上的直升飞机。”
李韵附和说:“对,对,是嘉守背的,背得满头汗呢,很累的。”
秦嘉安很不以为然:“我们家那么多保镖,用他背了?”
秦嘉守冷冷地看着他。
李韵急忙打圆场:“这就是你不对了,你怎么能这么想呢?嘉守他也是心急——”
“妈,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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