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裙腰减尽柔肌损,一撮眉尖千叠恨。
‘仁’三字再入眼帘,想来上次至此,该是去年封后之时,而今算算已是有半年未来此拜访,也不怪我们生疏了。
“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金安。”
“不必跪拜了,都起来吧。”
“谢娘娘。”
入了正殿,忽见一只熟悉的身影立在案前劳碌,这可是阮珠姑姑!
“阮姑姑?”
她猛然回身,见我在此,却是惊愕,“柔主子……”
“哦不,这会儿该尊您皇后娘娘了。”
她悦然躬身,“奴婢阮珠,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金安。”
我疾步走近托起她的手臂,“阮姑姑快快请起,本宫可受不起您这般大礼,快起来。”
只是有些许困顿与不解,她怎会在仁寿宫伺候,想来也是许久未见过她了,自我回宫后,可是怎么也寻不到她的踪影,甚至有那一瞬,猜想她送我出宫后便再也没回来。
那时问及佑樘此事时,他亦是不知,怎知她一直在仁寿宫伺候着,可上次来时也没瞧见她。
“阮姑姑,自我回宫后,可是一直都没寻着你的踪迹,你怎会在仁寿宫?”
她轻叹,恍然扔下我的手,暗自扭过身子,“此事说来话长,若是娘娘要听,奴婢也当讲得。”
瞧她这番哀愁的口气,这一年,似是过得并不如人意。
“娘娘可还记得,当初您…”
“哟,这谁呀,可是皇后来了?”
循声望去,只见王太后自偏殿内悠然步出,唇角还
挂着一丝不屑与轻蔑的笑意。
“臣妾(奴婢),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她从容坐下,亦是拂手,“坐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既是来了,为何不直接拜见哀家,在此与这贱婢闲谈什么,这贱婢整日里摆着张苦瓜脸,你与她交谈,可不是扰了雅兴!”
我执杯微抿,“太后娘娘何出此言,可是阮珠姑姑在此做了什么惹得您不悦的?”
“姑姑?”
她讽笑。
“太后娘娘有所不知,此人对臣妾有恩,当初臣妾进宫选秀之时,便是由她带着,臣妾为人所谋害时,亦是她助臣妾脱险。”
她亦执杯轻笑,“原来是这样,她在哀家这儿倒是没做错什么,只不过,哀家向来性喜,她这整日里苦着张脸,哀家瞧着自然是不讨喜。”
太后与我言语时虽是和善,可那丝丝笑意,却如利刃般锋芒,叫人触目,亦是胆战心惊。
我仍作悦然模样,“哦?据臣妾所知,阮珠姑姑生性随圆就方,与物无杵,若真如太后您方才所说,那定是在仁寿宫过得不自在!”
她微扬唇角,故作笑意,“阮珠,你说,是否真如方才皇后所言,你在哀家这里,过得不自在了?”
她这一问,可是叫阮珠姑姑为难了,若是她向着我,日后在仁寿宫,定不会有好果子吃,若是向着太后,亦是会得罪我。只是,倘若她真的向着太后,想来我也不会那般愠怒,太后这般煞费苦心故意为之,就是要我
难堪,我若真的冷下脸,岂不正中她下怀!
不知她会如何抉择。
“奴婢这几日在仁寿宫,过得,确是不自在,这都是奴婢的错。”
她忽的黯然垂泪,“前两日奴婢收到家中书信,说,奴婢的表哥惨遭横祸,不幸故去,因而奴婢这几日做事时常力不从心,奴婢在此,求太后娘娘宽恕。”
阮珠姑姑果真是机警,既圆了我的言语,又称了太后的心意。
我悠悠起身,举步走至她身前,“太后娘娘,臣妾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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