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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怀源的脸色一点点的暗下来。
那种让顾言觉得还不如踹他两脚来的痛快的眼神,又显露出来。深深的失望,无声的叹息,像把刀子一样横在顾言的心口。
僵持了半分钟,顾言惨淡地抬头。
“您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成吗?”
顾怀源没动。
顾言同他对视了片刻后又低下了头,
“您乐意吧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他说完从沙发上起身,走去门口,推开了家门。
整个空间里已经被顾怀源的眼神抽干了空气,闷得顾言喘不动气。但他也知道,这不是顾怀源的错。
顾言推开门刚迈出一步,抬头看见对面的门正半开着,路泽站在门口看他,似乎是早就在等他。
顾言抬眸看了他一眼,反手甩上门,闷头进了对面门里。
他进门后又找了沙发的一角呆着,一条腿蜷起来,下巴垫在膝盖上,也不说话,就望着某处发呆。
视线里灯光被挡住,顾言抬头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路泽,视线跟着他蹲下的动作也缓慢落下。
两人的面对面的距离不足一尺,顾言注意到路泽目光落点是在自己脸颊的伤处。
他的手抬了下,但是抬到一半又落了回去,没人知道他原本这个动作的最终落向是哪。
顾言的眼睫很细微地落了落,接着又把下巴重新放到膝盖上。
“打架了?”
路泽问。
顾言没回答,把脸偏了偏,躲开了路泽注视的目光。
“跟谁?”
路泽上半身往前动了一点。
“跟一煞笔!”
顾言咬着牙嘟囔了句。
说完他又把目光落去了别处,语气僵硬的画上句点,没给人再讨论下去的任何衔接。
窗户缝里躲进了只妄图过冬的秋虫,吱吱地叫了几声便再也没了动静,整个空间里又开始安静的要命。
“你把老葛他儿子打了,对吧。”
良久的沉默后,路泽忽然说了句。
不是询问,而是陈述,证明他都知道。
顾言一怔,转头看他。
他死死盯着路泽的唇线,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。
在那条唇线即将变化的时候,顾言抢先开了口。
“是我打的!怎么了!”
情绪突然地爆发,连呼吸都跟着剧烈起来。
“你不用说没必要为你也不需要为你什么的!我没为你!我就是自个儿看他不顺眼,你管不着!”
顾言说完把头扭到旁边,他没看见此刻路泽是什么表情,只知道自己心里突然漫起来的委屈和沮丧,让他有点难以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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