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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云婵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了,撇开头,“媚药是不是世子自己放的?”
姜云婵后背一阵忐忑,吓得豁然睁开了眼,“夏竹,你先离远些!”
夏竹看着姑娘死灰一样的表情,抚着她的脊背顺气:“姑娘别急,我们再想想办法,总能救出顾郎君的。”
姜云婵薄肩微颤,双手紧攀着谢砚不肯放,极是依赖。
在这一刻,他突然贪恋放纵的滋味,只想要更多,更多……
“晋安王爷不是与咱们侯府不对付么?怎的亲自让王府管家送礼来了?”
且不说姜云婵无处投奔,在谢砚眼皮子底下,她甚至连路引都办不到,根本寸步难行。
他是这侯府说一不二的主子,他想要什么,召之即来,哪里需要下药?
方才谢砚还跟她说朝堂的事快要处理完了,处理什么事?
此时,翠竹林里响起纷杂的脚步声。
“别说嫁淮郎了,就是嫁乞丐嫁山匪,或是出家做姑子,我也不会嫁你!”
姜云婵猛地推开了他。
姜云婵回想起她给谢砚喂汤的时,谢砚那些不知所谓的话。
姜云婵默默后退,又退无可退,“我、我已经嫁人了!”
没有人能逃得过权力的倾轧。
耳边风声呼啸,竹林深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,犹如波涛侵袭着姜云婵。
这一点,没有人比谢砚体会得更深……
不得不说,他是个高明的执棋者,你永远不知道他这一子落定,意指何方,又有多少路数。
年仅三岁那年,他的娘是镇国公嫡女,他的外祖是战功赫赫威震八方的镇国公。
谢砚脚步一顿,桃花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,“妹妹说什么?”
那,根本不是什么树枝,而是指骨!
她昨晚送汤想药晕谢砚,救淮郎,谢砚今日就要她在顾淮舟面前出丑。
彼时,姜云婵踉踉跄跄跑进了翠竹林,却又不知该去哪儿,唯一只想离谢砚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夏竹在树下站了一夜,不敢靠近,可又担心姑娘出事。
头骨上被蛆虫啃食的腐肉,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。
夏竹不明所以,担忧地望着姜云婵。
她的神色充满了疲惫、抗拒,甚至不加掩饰的厌恶。
这般乖巧得不像话,还是她家倔强的姑娘吗?
“救不了了。”
姜云婵怅然叹息,尾音哽咽。
谢砚根本不是什么心怀宽宥的君子。
姜云婵腿脚发软,脊背紧贴着池壁。
而他是镇国公府唯一的血脉,是圣上亲自赐名的麟儿,连皇子皇孙也得礼让他三分。
可姜云婵只听到了“捆绑”
两个字。
无媒无聘,上无天地父母,下无宾客亲友,甚至连新郎都没有,算什么大婚?
夏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,但一看姑娘神情凄怆,实在不对劲,“奴婢来扶姑娘。”
那些私心揣测的念头全部浮出水面,摆在了姜云婵眼前。
谢砚紧拥着虚软的她,与她严丝合缝相贴,喑哑的声音生了几分寻常人才有的余韵,“我的一切都是妹妹的,都给妹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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