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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禾,你下来。”
她早就感觉到屋顶瓦片的松动,肯定又是裴青禾了。院子里此时只有她一人,她进了屋子,对着松动的那块瓦片说道。
过了一会儿,果然有人进了屋子,只是没从屋顶一跃而下,而是从屋外走了进来:“沈娘子。”
是那道熟悉的声音——裴适。
沈荔立刻换上了笑嘻嘻的面容,迎了上去:“裴世子万福。”
又轻车熟路地倒了杯茶与来人:“屋中穷徒四壁,只得用苦荞茶与世子了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裴世子应该不会计较她上次给她下毒的事情吧。
她想错了。裴适还没忘记此前她偷偷给他下药,说道:“沈娘子可别在这茶中下毒,裴某消受不起。”
说着就摔了茶杯在地,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从屋顶传来。
“你——”
沈荔不解其意,正要质问裴适时,一个黑衣人从屋外滚进来,自然,是被后面侍卫模样的人踢了进来。
后面的侍卫在屋外说道:“公子,这人在沈姑娘屋外偷听许久。”
怎么会有人偷听她说话?这是监视她,还是要迫害她?
她有些后怕。
裴适瞧了眼沈荔,话却是传给门外的侍卫:“云路,你搜一搜。”
他一炷香前就来的沈荔院中,见院中只剩下她一人,他才进来的。那一炷香的时间,他早就留意到这黑衣男了。
沈荔起身看向被踢进屋内的黑衣人,指着黑衣人对裴适说道:“裴指挥,这不是你安排的人吧?”
“沈姑娘为何会觉得裴某喜欢做些监守自盗的事情。”
她怎么这个时候就掉链子了。
“公子,搜出了一个手帕。”
云路刚搜出手帕递给裴适,黑衣男趁裴适几人不注意,动作利索地跑出去了。
沈荔一眨眼,就没见黑衣男的身影:“这人还真是身手矫健。”
话未说完,就被裴适塞给她手帕,这手帕正是那黑衣人身上的。
“沈娘子,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吧。”
这手帕的味道真是熟悉,手帕上还绣着一句诗:风飒飒兮木萧萧,思公子兮徒离忧。
裴适看沈荔看得仔细,打趣说道;“不会是那黑衣人眷恋你吧。”
沈荔却摇摇头:“不是。”
裴世子的猜测难道是真的?可张氏又有何理由这样派人对待她。她不敢相信,可是那个手帕她见张氏用过。那黑衣男子怎么有张氏的手帕,还在她院中监视他。张氏要她失了身再嫁与那黑衣男吗。
她的一番神情尽收裴适眼底,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你就没想过是你娘让他来监看你的吗,”
又对着方才追去又回来的云路问道:“处理干净了吗?”
云路愧然,头低着回着:“回公子,那黑衣男武艺高超,我没打得过,那人就跑走了。”
“回去领二十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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