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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麟元脸色微变道:“放肆!我可是世子,谁敢碰我一根汗毛,本世子一定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……!”
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整,就被光溜溜地扔到了大街上,只余了条遮羞布,是他最后的体面。
与此同时,赌坊的门“砰”
地一声关上。
把郑麟元彻底阻隔到了外面。
林七娘攥着他的欠条,款款上了二楼,把欠条交给赫连钺过目。
赫连钺只看了一眼,朝放下了,道:“这件事,你办的很好。”
林七娘抿唇道:“有了这张欠条,郑麟元就是想抵赖,都赖不掉了,不日镇国公府世子欠赌坊银子的消息,就会传遍整个京城。”
郑淮祈幸灾乐祸道:“好一个一石三鸟,不仅逼得我二弟走投无路,还令镇国公府蒙羞,就连我父亲大人都要受到弹劾。”
“还不是便宜了你,郑麟元失势,你的机会不就来了。”
林七娘意有所指道。
郑淮祈不置可否:“那倒也是。”
如今镇国公府只有两位公子,他虽占长,到底不是嫡出。
因此世子的位子便落到了郑麟元的头上。
倘若郑麟元废了,那他就是唯一能继任世子的人选,可不正是捡了大便宜。
不过只有郑淮祈知道,他为了这个大便宜,付出了多少努力。
郑淮祈正色道:“这全都要感谢太子殿下,不然哪有祈一展宏图的机会。”
他至今犹记得八年前他最狼狈的那个午后,十二岁的赫连钺找上他,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一条不同的路。
这条路注定十分艰幸,但成功了,就再也不必受人欺凌。
他明明比他还小三岁,说起话来却是那样老成,让人不自觉地想信服。
于是郑淮祈从地上爬起来,拍掉身上的土,坚定道:“祈愿意。”
他再也不想忍受父亲的冷眼,嫡母的践踏,以及被郑麟元当马骑。
只有变强,他才能活的有尊严。
他想活的有尊严。
赫连钺扣盏道:“你我之间无须言谢,要不了多久,世子之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。”
郑淮祈笑道:“祈静待佳音。”
赫连钺起身道:“孤该走了。”
郑淮祈叫住他,盛情邀约道:“祈听闻醉烟阁新来了位姑娘,一手琵琶弹的美妙绝伦,殿下不想去听听?”
林七娘叉腰道:“你要听就自己去,别带坏了殿下。”
郑淮祈无辜道:“瞧您这话说的,殿下哪里还用得着我带坏。”
林七娘白他一眼没说话,赫连钺要真想去,她自不会阻拦。
说起来赫连钺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纪,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有,是该开开荤了。
林七娘体贴道:“殿下若去,七娘来安排。”
“寂风还在东宫假扮孤,孤不宜在外久留,改日吧。”
赫连钺找借口推脱掉后,避开人群出了赌坊,他正准备抄近道回宫,便察觉到背后有人,他很快做出反应,一招就把人擒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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