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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在赵枚面前,一颗吊儿郎当的粗犷内心,却忍不住要轻柔起来。
他恍惚想起,为何自己会对她如此执着。
——原来,在她之前,宁承业从来未曾爱过。
宁承业发现,现在的这个赵枚,似乎是跟从前不一样了
美人仍旧是美人,宝珠仍旧是宝珠。
不过原来晶莹剔透热烈含彩的珠子,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,蒙上了一道厚厚的灰色。
宁承业只能想起一个词——宝珠蒙尘。
他在和倪显赫一起吃完饭的时候,在地下一层买耳机的时候见到她的。
她整个人痴痴傻傻地,眼睛像两块圆润的琉璃,漂亮,也有神采,可是就是没有生命。
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一个白色的柯达冲洗的纸袋,好像溺水的人抱着的赖以生存的浮木。
他是鬼迷心窍了,一直跟在她身后。她是走回海淀黄庄的那个小区的,她没有直接在地下一层坐地铁,也没有出去打车,她一直走,走的不快不慢。别人停她就停,别人行她就行,没有别人的时候,自己等在十字路口,绿灯亮了也不知道。
宁承业在她身边走,她就跟着他过马路,竟然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。
他看着她上了楼梯,一夜都没下来。
他不知道是不是犯傻,就在那楼下小花园的秋千架子上坐了一夜。
赵枚开了门,把鞋甩了,坐在地上看冲洗出来的照片。
那双枚红色的ferragao细中跟,前面夹脚,因为淡家儒赞了句好看,她就犯傻,一定要穿,果然磨出了几个水泡。
信封打开,里面是那天兴高采烈一起照的照片。
男人并没有刻意摆什么造型,只是拥着她的肩膀,就让人感觉到无形之中不必言说的那种宠溺。
第二天早晨,赵枚在楼下粥饼铺看见胡子拉碴的宁承业的时候,吓了一跳。
宁承业说,“hi,我刚才朋友家出来,你呢?”
赵枚说,“家里人给我买了一个小公寓,我来收拾收拾。”
自从把话说开之后,赵枚并不排斥宁承业的接近,宁承业这个人最大的好处,就是大而化之,有难得的孩子气,能够让人觉得愉快。
最重要的是他脸皮够厚,赵枚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,她常常会在控制不住发火的时候想,我刚才那样,被我发脾气的人会不会受伤?她习惯着观察一个人的脸色,淡家儒看着她的时候,她会专注地看着他。淡家儒不看她的时候,她也会以偷偷追随着他的身影。
在宁承业面前赵枚尽可展露全部的自己,她只需要看顾她自己。
她不高兴了,她就发脾气,宁承业会负责逗她笑。
有的时候宁承业的朋友叫他出去玩,这些“玩儿”
都是健康的,比如陪着他们去逛街买几件衣服,给女朋友挑礼物,有的时候结伴去后海的酒吧喝杯鸡尾酒,坐一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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