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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这地方寸土寸金。
房子虽然总体破旧了些,但胜在干净明亮,采光还好。
对于我这种在地下室混惯了的人来说,能有一个能晒到阳光的位置,都足够让我满足。
房东抽着我递的烟,腰间挂着的那一大串钥匙,随着她的走动发出碰撞的清脆响声。
“两房一厅,公用的厨房和卫浴,这是人家小男孩的房间,收拾的还挺干净。”
房东说着便推开了房间门,我探头一看。
浅灰色系的床单被套,排列整齐的衣物,名牌球鞋和游戏手柄甚至专门腾出了个区域摆放。
房东咬着烟笑道:“这么年轻这么有钱,也不知道钱是从哪里搞来的,要不说还是当男人好,挣钱都不用像我们大女人一样那么辛苦。”
我点头认可:“还是妈爸没教好,正经人家的男孩就老实多了,贤良淑德,这种男人才适合赘回家。”
房东跟我找到了共鸣,搭着我的肩膀还想再多聊两句。
挂在她腰间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。
“都说了在外面带人看房,没出去鬼混......你个公狮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?哎,得了我不跟你说了,真是夫男之见,我马上回去还不行吗?”
房东一脸歉意:“老妹,你先在这里等他,我去去就回。”
我表示理解。
我之所以不愿意结婚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婚姻会让爱情变质。
婚前不管多么温柔体贴的男人,在婚后都会变成无理取闹的家庭主夫。
身材走形,脾气变差,要腹肌没腹肌,要屁股没屁股。
我虽然不是颜值主义者,但这种极大的反差。
于我而言不亚于诈骗,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。
没了房东,我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。
我在房子里走动了起来,细看我即将入住的房间。
大概是为了节省成本,房东用的都是些老家具。
好处是没有甲醇,住了不会得白血病。
坏处是家具都已经破损,墙角还有几处发霉的印子。
我从厨房看到主卧。
却在客厅的一角看到了和陈旧房子格格不入的一架钢琴。
我有些恍惚。
钢琴这玩意属于奢侈品,买起来贵,学起来贵。
对于普通家庭来说,占用狭窄的生存空间都是一种过大的罪过。
但是我会弹。
在我还没有变成像现在让人唾弃的风流浪女之前。
我也曾有过一个忘不掉的人。
到现在为止,我都记得他修长十指在琴键上跃动的模样。
我情不自禁上前,手搭在琴键上弹出了一段流利的音节。
因为太过于沉浸,我甚至没注意到房门已经悄然打开。
站在门口的青年依旧背着他那lv的背包,眼神却不似在酒吧看到我时充满厌恶:
“没想到你这种渣女也会弹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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