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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敬山来到卧室里,从柜子里取出祖辈里遗传下来的罗盘卜算了一番,算不出,便悻悻地换好衣服出门了。
来到族长家,老爷子正躺在堂屋门口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乘凉呢!约摸是听见动静了,便睁开眼瞅瞅是谁来了。
“敬山啊,自己找凳子坐。”
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狸花猫躺在老爷子脚下悠闲地抻着身子睡着;一只大黄狗也慵懒的趴在旁边的阴凉地儿里,来头看看来人——不是外人——又把头俯了下去,随意地晃荡了几下尾巴,权当是打招呼了。
“老爷子,我是有个事情来请教您了。”
乾敬山自己搬了把椅子,在老爷子身边坐了下来。
“和我孙子乾坤一起出生的那个‘双生子’您还记得不?她来了,说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,梦到自己是一条美人鱼。”
只见老爷子抬了抬眼皮,又缓缓地闭上了。
“据她说,她做这个梦已经很多年了,一直反复在做。可奇怪地是,乾坤居然也做这个梦了,而且乾坤还说这个‘双生子’做的这个梦其实就是他梦里看到的。我当时也没觉得离奇,就说这俩孩子,天天在一起上学放学的,啥事又搁一起讲,梦见一样的场景很正常。可是,我用罗盘卜算了一番,硬是什么都没有卜出来,这就奇怪了。但凡世人,哪有卜不出来的卦象,除非是另有机缘。所以,就想来问问老爷子您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法。”
“不用卜,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,多思无益。叫俩孩子咋个开心咋个活就行。”
老爷子像是梦里飘出的一句话,眼皮都没带抬的。
“可是,老爷子……”
“天机不可泄露!去吧!”
老爷子拿着蒲扇比划了下,这是送客的意思了。
“那乾坤……”
“去吧!去吧!”
不等乾敬山说完,老爷子又拿着蒲扇比划了两下,硬是把乾敬山给撵了出来。
悻悻而出,悻悻而归!
乾敬山终究是啥也没弄明白,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:这俩孩子和这梦之间一定是有着某种关联,不然,老爷子不会讳莫如深,但究竟是什么关联呢,他想不出。既然卦卜不出,老爷子又不肯说,那这事就绝对轻不了。
乾敬山不免又为乾坤暗自担忧起来。
“爷爷,怎么样?太爷爷怎么说?”
乾敬山一进门,俩人便起身围了过来。
“你太爷爷也没怎么说。”
乾敬山竟一时语塞,想不清楚该怎么说。
“没怎么说是怎么说的?”
乾坤显然是没打算放弃。
“就是没什么,小孩子做梦罢了。”
乾敬山好歹是编出了理由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那爷爷,我们俩就出去玩了。”
乾坤见追问无果,也就不再追问了,扯着于娇出了门。
“嗯,去吧去吧,注意安全,记得早点儿回来!”
意识到孩子们要出门,乾敬山匆匆忙忙地叮嘱。
“知道了,爷爷。”
乾坤回答的声音随着俩人的离去渐渐的小了,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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