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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英然怒目而向。
秦翰然见状,忙出来打圆场,笑道:“啊呀,不过是偶然遇上的人,也值当的咱们红脖子赤脸得辩白。要我说,说不得那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云熙郡主呢?虽也是云英未嫁,却已是见多识广。”
他这‘见多识广’,显然是在说云熙郡主于男色上涉猎颇广,说到此处,见季英然面上犹未转圜过来,便扶住他胳膊,又道:“子冠,方才落雨前咱俩比的作诗可还未见分晓——你定的题目,我这会儿可是有了……”
一通乱说,好歹将季英然的心思从方才那女子身上掰扯开。
燕云熙这会儿的确在增加“见识”
中。她原本该与燕灼华同行才对,然而入了巴州地界,她便加速先行去了巴州与遂州交界处,待过两三日,再与燕灼华在遂州汇合。
要知道巴州、遂州都已经大燕国南边偏僻之处,而从遂州往北贩卖丝绸、药物等的商人,最喜欢便是在两州交界处歇歇脚。
无它,两州交界处的青楼实在是举国闻名。不止有卖艺卖·身的女子,亦有卖艺卖·身的男子,这等好去处,燕云熙怎么会放过?
且不提燕云熙在巴州边界如何逍遥快活,她的堂妹,燕灼华此刻亦抱着一名绝世美男——宋元澈。
宋元澈见燕灼华直承了“欲擒故纵”
之事,心里松了口气,又觉得失落;松口气是见燕灼华不曾发现别的什么,至于这失落……他没能藏住眼底的了然与轻视,归根结底不过是想要得到他一点青睐——这长公主殿下也没什么趣儿。他应该拿开她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的,然而她的手凉凉的,贴着脖子微热的肌肤,倒也不算难受。
宋元澈勾了勾唇角,左手贴着燕灼华细细的腰肢,似乎要向上,又似乎要向下,他的声音低靡起来,“继之早就听闻,殿下愿意自荐枕席之事——从前倒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番好意……”
接受那个与他相貌颇类的玉奴,翰林院里射他那一箭,这连日来的冷待,今日配殿里与那学子的眉来眼去——都有了解释。
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。
女人都愚蠢,陷在情爱里,使出的招数都这样拙劣。
宋元澈垂眸,看着身·下燕灼华那红红的唇,轻笑一声,这招数虽然拙劣,倒也于拙劣中透出一点可爱来。他放开了她的腰肢,拇指点上她嫣红的唇,与她戏耍一番——似乎也还不错的样子。
燕灼华静静看着宋元澈,脸色仍是雪白,“哦?我愿意自荐枕席?”
宋元澈微微一笑,仿佛在看一个别扭的小孩,一副他已经看穿她那小心思的表情,“不是么?大都已是人尽皆知,从前倒是我不好,拂了你的面子——倒要你也小心起来,还要透过你的手帕交来传口信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燕灼华知道她应该听完宋元澈的话,至少要听出那个说她愿意自荐枕席的“手帕交”
是哪一个——然而她实在忍不住了。宋元澈那点在她唇间的拇指向内探了一下——这一下就犹如踩了猫了的尾巴。
匕首架在了脖子上,宋元澈的话自然说不下去了。
森寒的兵器紧贴着温热的肌肤,汗毛根根立起,宋元澈能感到自己后颈的皮肤起了一粒一粒的小疙瘩。
燕灼华仍是静静看着他,她微微笑着,“欲擒故纵?自荐枕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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