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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姝道。
……
约莫过了半刻钟,袁俞月终于从金府大门走出,却见换过一身行装,头顶帏帽,下过台阶,并未上马车回袁府,而是打发走了下人,独一人朝反方向走去。
李尤恩终于从金府外石狮像后走出,忖量几分,面色稍冷,微低头,悄然跟上。
“给,”
袁俞月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递给对面那人,“这次别给我出岔子。”
李尤恩于墙体处探出点头,朝巷角里瞧去,细细听着二人谈话。
对面那人穿的倒也正经,一袭佛头青蹙金直裰,只是略有驼背,瞧着与袁俞月一般高,少了几分气质。
“此封密函,申某定替小姐好生送至太子殿下手中。”
那人开口道。
二人相会不过半刻,那名男子将密函收入衣襟中,李尤恩赶忙躲身,男子阔步走出小巷,朝街市上略张望几许,面色很是平常,不出一会儿便隐入人群中。
男子走了会,朝路边一茶铺入座,吆喝来伙计上茶上菜,李尤恩见状,入座茶铺对面的肉包子铺。
“哟,探花郎!”
老板娘瞧见他,搓搓手,取下肩上那半截抹布,朝他走来,一面擦着木桌一面笑着打量他。
“客官吃点啥?”
李尤恩只腼腆笑笑:“来份您这的招牌便好。”
“好嘞!”
李尤恩不时打量那人,瞧其穿着不输王侯公子,却一脚踩上桌底梁架,簌簌抖着腿,一手捏筷,歪着嘴朝里送着花生米,倒更像市井小民。
花生米配茶,有些意思。
过了半晌,那人慢悠悠吃毕,在桌案上留下几两碎银便离开,李尤恩忙起身,朝老板娘招呼一声,再抬眸,一张熟悉的面庞闯入他眼帘。
只见闾丘浮一身简单的灰白粗布衣,垂眸看地,很认真般走着路,若非他正巧出现在李尤恩眼眶正中,恐李尤恩仍不能发现他。
那闾丘浮直愣愣与那男子擦肩而过,好似停顿了片刻,然若无人关注,这是周遭人绝对察觉不出的。
闾丘浮仍旧低着头,脚步不乱,手中却灵活麻利极了,只见其指尖已然出现那封土黄纸封的一角,然不出片刻那小块黄色便倏地隐入其袖。
那男子仍是若无其事般朝前走,二人只交汇此刻,遂愈走愈远。
其二人手法高明,周遭无一人注意,此等“秘密交接”
的仪式竟给他发现了!
李尤恩心头觉着惊异,忙要跟上闾丘浮,谁知竟只愣了片刻,便再难在人群中寻得他。
他忙跑出几步去,再又朝人群中张望,人流涌动,目光所及,均是些灰白,亚青等颜色的粗布衫。
李尤恩在心底懊悔稍许,鼻尖哼出一口气,然即刻启程赶往袁府。想来此事对冬月不利,必要让她提前得知,亦好有个对策。
·
秦王府。
祁寒闲适地靠坐那方血檀交椅,微阖着眼,嘴中又哼出一曲小调来,这会听着外边传来脚步声,精神这才提起些许。
“丘浮,可来了?”
他懒洋洋道。
“殿下!”
闾丘浮声音来得急切,方入庭院便远远唤道,脚步走得快,待祁寒坐直些,他已然躬身在祁寒面前。
“微臣见过殿下。”
“免礼免礼。”
祁寒摆摆手,“最近让你盯着申温茂,今儿来得如此之急,可是有什么动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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