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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——”
白子霖定定注视床上沉睡的女孩面孔,“你恐怕是救错人了,江笙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救人还能挑挑拣拣的吗?江笙不解。
白子霖眯了眯眼,确定自己所认无误,她很可能是那票飞车党里最有名的大姐头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?”
江笙唇边漾出一抹讥讽。
这么纤弱的小女孩会是大姐头?!哈!那他不就是纵贯南北的黑社会角头了吗?
“我不会认错的,虽然她已经失踪了七年。”
白子霖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,“我以为那些传说不过是些谣言,没想到真的是她。”
“她?”
江笙眯了眯眼,“你认识她?”
“不只我认识。”
白子霖忽然抬头深深的望进他的黑眸,“你应当比我更熟才对。”
“她是——”
江笙心中莫名的一阵窒息。
“李宓,记得吗?”
白子霖的声音似乎把江笙剖成了两半,“就是你的邻居小妹妹——宓儿。”
“走!走啊!你走啊!回到那臭婊子的床上——”
“啪”
的一声耳光,打断她未竟的咒骂,紧跟着是一连串玻璃、桌椅剧烈撞击的声响。
“你打我?!你竟然敢为了那个臭婊子打我?!”
她的啜泣带着哽咽的哭嚎与忍无可忍的愤怒,“老娘跟你拼了!”
杯盘碎裂的响声、辱骂声、家具的撞击巨响,一声一声像断了弦的破碎音符,刺痛李宓的耳膜,刺伤她年仅十二的小小心灵。
“不要吵了!不要再吵了……不要……吵……”
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卧室的角落,泪水危颤的掉落,李宓委屈的细小嗓音由哭喊终至无声。
不要吵了!小小的五官痛苦的扭曲,盖耳的小手却捂不住楼下一阵比一阵更激烈的怒骂。
“好!你走!”
母亲的怒斥带着沙哑的哭意,“走了就不要再回来……不要再回来……”
大门“砰”
的一声巨响,父亲重重浑是怒气的脚步声逐渐远离,像是永无归途的跫音。
“你走……走……”
母亲的怒斥转为哀嚎,“我们母女俩死给你看……你别想带走李宓……别想……别想让她认那婊子做妈……你别想……永远都别想……”
哭嚎渐次转为无声的饮泣,李宓瑟缩的用小手环抱着自己,原本灵黠的大眼一片空洞茫然,怔愣的注视面前被和风吹起的布幔后的阳台。
江笙……笙哥哥……
她知道只要她跳过阳台的栏杆,攀上江笙的窗台,那儿就会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,及时将她拉回暂时停泊的港湾。
楼梯间突然传来一声声无比沉重的脚步声,房门倏地旋开,母亲满布伤痕与泪水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,眸子底下是她前所未见的绝望与悲恸。
“宓儿——”
母亲哽咽的拉起她的小手,红肿的双眼定定的注视她的脸容,“你要跟妈妈,还是——跟爸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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