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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对谢桑榆来说,这种情况,就连对关系很好的朋友都不常有。
沉默似乎延续了太久,谢桑榆清了清嗓子,抬眼看向柏然:“你还生气吗?”
柏然望向地平线处模糊泛光的海面,做了个很重的深呼吸,摇了摇头:
“不知道为什么,好像还挺痛快的。”
谢桑榆无声地笑了笑,心口的重量似乎一下子消失了。
他明白柏然的感觉。他也说不清为什么,就是隐约有些同感。稀里糊涂产生的困扰,又稀里糊涂地这样消散了。
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,前一秒还哭着闹着说要绝交,第二秒就能笑着一起玩。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,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释怀了。
谢桑榆了被风吹乱的头,语气也恢复平和:“时间不早了,我要回去吃午饭了。”
柏然转过头:“为什么告诉我?又要邀请我一起吗?”
谢桑榆无奈地撇撇嘴苦笑:“我只是说我该下去了。”
柏然抿着嘴巴点点头,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;只是稍稍转身,默默伸手把天台的门拉开,跟在谢桑榆身后一起回到了宿舍楼内。
电梯重新打开,墙上的楼层标变成了12F。谢桑榆和柏然前后脚走出电梯。
宿舍楼道不算宽,两个人并肩走有些拥挤。谢桑榆的卫衣帽总会碰到柏然左肩的吉他,琴包上的防水布材质特殊,每一次蹭上去都有一声稍显刺耳的“咻”
。偏偏楼道太窄,谢桑榆没办法再朝旁边躲。
好在从电梯到宿舍门口的路并不长,两人站在了各自的房门前,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。
谢桑榆有点拿不准,以现在的情况判断,他要不要跟柏然打声招呼。
说“明天见”
或许有点过了,那说“再见”
会合适吗?
谢桑榆轻轻偏头,悄悄转动眼睛,想要飞地瞟一眼柏然的表情;却径直对上了柏然朝他看来的眼神。
柏然似乎也有些始料未及,眉毛轻轻跳了一下。
“再见!”
谢桑榆飞快地推开门,在窘色爬上脸颊之前,迅跨进宿舍,“啪”
地关上门。
柏然握着宿舍门把手的手骤然一紧,浑身打了个哆嗦。谢桑榆那样的人,居然也会正经地跟他“道别”
?
柏然无法描述此时涌上心头的奇怪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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