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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莲点点头,把水壶放下,同月言一同边收拢东西,边等待着水开。
趁着这功夫,月言去水翁里舀了一锅水,琢磨着给四爷、陆亦凝熬个汤,再多开点水备着。
这两三日的奔波,她们几乎是没有好好休息过,也没有正儿八经吃过热乎乎的饭菜,就连澡都没洗,只是略微擦了擦。
彩莲走后,陆亦凝微微叹了口气,刚想扭头就瞅见那边杯子里竟是还有半杯水呢。
她若有所思地瞥了几眼,又看了看其他来来去去的下人,估摸着是尽忠倒的水。
只是这煎药的时间实在是长。
陆亦凝便准备去里屋看看四爷的具体情况。
刚走了两步,就听见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:“钮祜禄格格!”
她蓦然回眸,眼底划过一丝疑惑。
却见尽忠正激动地捧着药碗走了过来,嘴里道:“钮祜禄格格安,没成想是您来了,爷见了定然欢喜。”
说着,他顺手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陆亦凝瞅了他几眼,发现他确实是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,估摸着这几天也焦灼。
她淡淡一笑,眉眼间满是担忧:“爷怎么样了?怎的就染上了时疫。”
从来都时候陆亦凝就在好奇,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四爷也是深以为然,应当是不会去些危险地方才是。
之前陆亦凝一直故作不懂,叫四爷指点,又关心了四爷几句。哪成想,这历史进程
实在是不容改变,四爷也还是染上了时疫。
尽忠皱了皱鼻子,似乎有些难为情。
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开口道:“格格,主子爷是夜里出去散步,被个逃跑的宫人撞住了,那宫人、那宫人染上了时疫,主子爷当天夜里便发起烧来。”
陆亦凝睁大了眼睛,好吧,四爷是挺倒霉的。
陆亦凝瞥了眼药碗,幽幽道:“还是先叫爷把药喝了吧,这叙旧什么时候都行。”
尽忠扯了扯面纱,讪讪一笑:“得嘞。”
实在是这几日没个商量的熟人,难得来一个,这心里少不得亲近几分。
他们一同进了里屋,走到里头便掀开里面那层帘子,她那双杏眸不禁微微睁大,面罩下的嘴唇死死咬着。
四爷双目紧闭,清俊的眉眼狠狠皱着,嘴巴上浮着一层白白的皮,像是脱了水,更糟糕的是他的额头更是滚烫无比。
陆亦凝从未见过四爷这样狼狈,只这一眼,她不自觉揪起心来。不说爱不爱,起码相处这么久了,感情还是有的,而且四爷对她是真的是很不错了。
陆亦凝动了动手指,眼底不禁湿润了起来,随即又强压下去。
说实话,陆亦凝对四爷的感情很复杂,亦师亦友,亦兄长亦情人,但绝不是夫妻。她不曾吃醋,也不曾理直气壮管束他,但却能理直气壮要东西撒娇。
她没有犹豫直接坐在四爷身边,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触手便是滚烫无比。
陆亦凝水润
的杏眼中霎时间盛满了惊慌,手不禁蜷缩起来。
她面上带了几分惊慌失措,若是再这样下去,四爷怕是要烧傻了。
她赶忙回眸吩咐:“尽忠,快!快叫太医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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