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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娘子,你怎么不开窍呢?”
他又恢复了那种有点痞的状态,嘴角总是挂着三分笑,却总是不入心。
“无心无情,不伤不痛。”
梁温回了他八个字。
“好一个无心无情,不伤不痛。”
苏瞿白站起身,拿过梁温身后的刀,利落的转身走人。
他走的快,只留下句:“梁温,我和你打个赌,赌约我来定。”
声音爽朗,透着意气。
屋中只剩下梁温一人,她视线一转,就看到了养在缸中的乌龟。
垂眸,捋平衣袍上的褶皱,淡淡开口:“谁要和你赌。”
窗子开着,日光倾斜射入,院中的那棵野桃树的叶子淬着深绿,时令的风一过堂,摇摇欲坠的野桃就要往下掉。
深绿与殷红对半,底下掉落的桃子被洒扫的仆人捡去。
梁温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树上的野桃,摇摇欲坠,如履薄冰。
等到时机成熟,随便一阵风便可以将她无情的吹落在地。
碎成好几瓣,最后被清理干净。
她只有自己,也只能靠自己。
外力终归是外力,轻了重了,都会伤了她。
丰泽县大牢。
苏瞿白拿出梁温的腰牌,一路通畅的入了牢狱。
梁温虽然没来,但她将牛青派来了。
牛青脚程快,苏瞿白来时,他已经将张员外提出来了。
刑房内,张员外被架在木头桩上,身上捆着草绳,脚上的镣铐都没解,身上穿着囚服,面如死灰的闭着眼。
牛青身穿差服,候在一旁等着。
他清了人,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二人。
空洞的风吹过,带着潮湿阴冷,地面墙缝里长了绿藓,稻草杆儿里偶有老鼠的身影掠过。
脚步声由远及近,两旁的烛火被带过的风吹的直摇晃。
苏瞿白一身黑衣,腰间挂着的刀鞘泛出一层冷光,直挺挺的站在刑房前。
牛青见他来,直接跟在他身后。
牛青并不知道苏瞿白的身份,但他有眼力见。苏瞿白身上的衣袍虽然简约,但却是盛京那边独有的面料。再加上梁温对待他的态度,不难看出这是盛京来的贵人。
总之,听话总没错处。
张员外也听到了动静,他缓缓挣开眼睛,眼里满是死寂。
自打张衷栩死后,张员外就一直是这副模样,要死不活的待在牢中,一句话也不说。
狱卒见他那样但也没多管,只是按着本分将饭菜送到,至于吃不吃就不关他们的事了。
张员外虽然一副求死样,但他也不敢真死。每日对着窗黯然神伤,回忆他那畜牲一般的儿子。
他眼睛转到苏瞿白身上,又收回,沉默不开口。
牛青一切看苏瞿白指令,自是也没说什么。
苏瞿白走到墙边,看着上面挂着满满当当的刑具。
各式各样的刑具上还留着陈年的血迹,早已斑驳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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