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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妢就是个闺中女子,既无官职,又无耳目,她如何得知姚阔回没回京的还不是赵家人透露的
这就不只是教子无方的错处了。
门风不谨,赵家整个一族人的名声都要玩完。
就算赵侍中推托责任,但街头巷议,纯属无稽之谈,姑娘家家理当贞静守礼,也没个听风就是雨,一个小姑娘上蹿下跳,到处鼓动唇舌,四处造谣,诬蔑重臣,侮辱命妇,还敢对陛下不敬的道理。
赵侍中撩袍跪倒,磕道“陛下恕罪,都是老臣教子无方。”
他这一跪,赵妢便如没顶之灾降临,她有一种预感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。
她虽是家中嫡女,颇受疼宠,可赵家嫡出的孙女却不只她一个。
祖父看着和顺、慈蔼,实则不然,他是一家之主,有着无上的权威,不只决定了家人的前程,更决定了家人的生死。
他若对谁点了头,便说明族中子弟得了他认可,这人在赵家便如众星拱月,前程大好,可只要他对谁摇了头,说明这人已经无可救药,为了家族荣耀着想,这人势必将在赵家被抹去痕迹,宛似从未出生。
不公平,她虽一时意气,但说的都是实情,并没说错什么,姚黄凭什么死皮赖脸,颠倒黑白
赵妢不甘心。
凭什么姚黄可以当着陛下叽叽呱呱说这半天
横竖她要死了,那就大家一块儿死,姚黄也别想得好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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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妢跪着膝行几步,含泪嚷道“陛下,臣女冤枉。姚黄所言,臣女不敢说不实,但姚将军回京一事,京城人尽皆知。”
她一指姚黄,尖声道“陛下想要查明还不简单让人对姚黄动刑啊,她一介肉体凡胎,想必不过一刻钟就能把所有的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。陛下若是不问,就是包庇。”
姚黄简直要笑破肚皮。
这赵妢还真禁不住激,才划了条道,她就如愿往死路上奔。
看这口舌伶俐的,连陛下的罪名都敢定,啧啧,真是寿星佬上吊,嫌命长啊。
赵侍中猛的看向赵妢,厉声道“妢妢,你说什么”
赵妢吓得一噎,面白如纸,浑身都在打颤,绝望又无助的恳求“祖父,我不敢撒谎,字字句句都是实情。”
赵侍中敛了声调问“你口口声声说姚大将军私下回京,可是亲眼得见”
赵妢摇头“没”
她已经没有退路,只恨怒交加的看向姚黄,道“可总有人亲眼得见。”
焦点直指姚黄。只要她咬死姚黄知情,大刑伺候,不怕她不招。
赵侍中无望的吁了一口气。
这个逆子,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,真是死有余辜。
姚黄对于赵妢的这份胆气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都说姚黄本尊没脑子,可这位赵家牡丹也未必有多少嘛。
她冷冷的盯着赵妢,摇了摇头,一脸伤心欲绝的质问道“赵妢,我和你素日有些争执,可说到底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意气之争,到底我姚家如何得罪了你,你要这样诋毁我阿爹阿娘你先是诬陷我阿爹无诏入京,后又诬蔑我阿娘夜半闯禁宫向陛下求援,字字句句,尽是污名,狠子野心,其心可诛。”
赵妢比她还要义愤,反呛道“我没诋毁,也没诬陷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要是姚将军夫妻行的正,做的端,会有漫天谣言”
姚黄哽咽了下,泪落如雨,她猛的起身,怎耐跪的时间太久,双腿又酸又麻,一个站立不稳,整个人往前一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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