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郗瑛一言不发,当即转头朝门外走去,喊道:“红福,走了!”
红福不知何处奔出来,朝着自己歇息的角殿奔去,响亮地回道:“七娘,你且等等我。”
宁勖站在那里,面无表情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,肩膀塌下去,心像是被拽住扯出胸膛,痛不可抑,血肉模糊,空荡荡。
出宫
红福搂着包袱皮,气喘吁吁跟在郗瑛身后朝广场方向走去,左顾右盼之后,沮丧地道:“七娘,我们去何处?我们只有金钗耳坠,还有几件衣衫,我都带着了。”
郗瑛本在榻上歇息,她嫌弃发钗耳环躺着不舒服,头发披散下来,只在脑后用细绢带系了一小缕。如今她穿着贵重的丝绢衫裙,身无分文。
“七娘,我们没户帖,过所啊!”
红福擦了把汗,不安地道。
既然宁勖放她离开,他若还有点人性,就不会在她的户帖之事上动手脚。有户帖,自能办过所。
不过,摆在眼前的是,郗瑛先要真能走出皇城。
毕竟宁勖是天子,天子从来都不可信。心眼小,多疑,谎话张口就来,还出尔反尔。
“先出去再说。”
郗瑛脑子乱糟糟,此刻她没力气,亦没心思多想。红福哦了声,加快脚步紧随其后。
穿过广场,到了宫城城门口,红福看到值守的宿卫,气鼓鼓道:“七娘,我们先去找常山,让他把宝贝还回来。这些时日他躲着不见人,肯定想将我们的宝贝私吞了!”
“常山不敢私吞我们的宝贝,他是皇城使,不会特别躲着你。”
郗瑛满身的怒火,被红福念叨得散了大半,耐心跟她解释。
红福始终惦记着宝贝,朝经过巡逻的宿卫喊道:“常山!”
宿卫脚步不停,一言不发朝前走,还是有人忍不住朝她们偷看。红福凶悍地瞪回去:“常山呢,让常山出来,他偷了我的宝贝!”
无人回应红福,天气太热,她只能气咻咻放弃了,抬手挡在额头前,关心道:“七娘,你走慢些,千万莫要中暑。”
到了宫城城门处,值守的宿卫如往常那样,只看了她们一眼,便任由她们走出了宫门。
宫城城门外是护城河,过了护城河的桥,则是朝臣官员当差理政的衙门。在衙门外,还有道巍峨高大的皇城城门,郗瑛每次被“请”
回来的地方。
宫城守卫是宿卫,皇城守卫则是禁卫。宿卫是宁勖亲信中的亲信,禁卫要疏远些,不过都是从他亲兵营中挑选出来,人人皆带着杀气,十足地凶神恶煞。
郗瑛稳住神,目不斜视朝城门走去,禁卫手搭在腰间刀柄上,不苟言笑迎了过来,刀柄挡在她们身前,不客气地道:“娘子请回。”
“你们难道没接到上峰的命令?”
郗瑛停下脚步,冷声质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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